隻是……她沒有告訴爸媽的是,她再也聽不懂小動物說話了。
更不要提進入小動物的身體裡了。
平安的日子過了十年,十六歲的王默語看着沒有褪色反而愈發鮮豔的紅牆,想着背後會不會又有高人出現。
然而沒有,眼前除了一起來的三人,就隻有石階上這個白衣潮男,一臉不屑。
好極緻的白化病,難不成也是來找這狐仙洞裡的真藥仙看病的?
這麼大歲數,講道理不應該這麼白了啊。她好想把這人拍下來給生物老師開開眼。
“好大夫!還是這麼酷啊!”胡雲天咧嘴招手沖着白衣潮男打招呼,相比之下,他看起來真是個沒腦子的陽光開朗大男孩。
白衣潮男皺眉:“說了多少次了,叫我白好,我不是什麼大夫也不是什麼醫生。隻是一個走投無路的落魄神棍。”
不,你更像是一個有潔癖的落魄rapper。王默語強忍住笑意,因為胡雲天還在一口一個“好的,好大夫”、“好大夫精神不錯啊”,刺激着白好臉色愈發難看。
胡雲天三步并作兩步就登頂石階,摟着白好的脖子稱兄道弟。這好像是王默語在學校外見他最松弛的時候。
胡淼緊随其後,也順勢拍了拍白好。這個臭臉潔癖男看起來人緣還挺好。
王默語傷雖然在背後,上台階對背部的拉扯讓她疼得呲牙咧嘴,廢了好半天勁終于挪了上去,她的血又把後背的衣服染紅了一小塊。
“來,語姐,這是我們安樂狐仙洞的藥仙大人,白好。你可以叫他好大夫。”胡雲天拉過氣喘籲籲的王默語向白好介紹。
反詐APP!全民反詐的普及度遠遠不夠!不是穿個白衣服就能當醫生啊!王默語剛上來就又想爬下去。
白好不耐煩地說:“就你吧?二當家特意囑咐的。‘雖然不是協會的,也要好好治,不要留疤。’這和合同上的一點都不一樣。黑心公司,要不是為了我妹妹,我早就離職了……”一邊轉身邁進大門,沒好氣地說:“治不治?要治就跟緊點,你這是臨時加進來的,别耽誤我正經上工。”
胡雲天生怕白好甩臉子不幹了,一把拉過王默語跟了上去,一邊不忘安撫白好:“王默語雖說現在不是協會的人,過幾個月就會加入。你就當關照新同事吧……”
“怎麼沒人關照我?最苦的就是……”白好話說一半,瞥見了剛爬上來的文曲星,話音一變:“這就是那個通人性的橘貓?一會抱過去給我妹妹玩會。”
王默語被胡雲天拉着一路跟着白好左拐右拐在狐仙洞建築群裡穿行。也許是因為進了“遊客止步”的區域,他們經過的地方沒有絲毫宗教氣息,就像個普普通通的古色古香的大宅子,裡面小徑錯落,通向不同的院落。
院落的模樣大同小異,像是普通的就像是普通的四合院。唯獨有一個院子用鐵栅欄圍了起來,頂上還有個拱形的鐵欄罩子,乍看像個巨大的鳥籠罩住了一個院子。院牆也不太尋常,圍牆老高,連古樹的樹冠都看不見。鐵門緊閉上着好幾把鎖,院牆門也緊閉着,用好幾根橫木從外面攔住。
“這是哪?這麼嚴密,關大象都夠了吧?”王默語經過時停留了一下,看似打趣實則安慰自己内心惡心難受的感覺。
白好滿不在乎地瞥了一眼:“沒什麼,一個廢棄的院子而已。”
一記撞擊金屬的悶響聲從院子裡傳出,緊接着隻聽得一聲類似猛虎的嘶吼,低沉又洪亮。
謊言不到一秒就被揭穿,沒想到白好面不改色:“廢棄的院子住了些廢棄的生物罷了。”
她不敢吭聲,生怕自己驟然變成“廢棄的生物”之一。
沒走多遠,在一處别緻的小院前白好停了下來,陣陣清香從院裡飄出來。小院的門上挂着一塊匾,清秀的小字“桃花源”。
白好等兩人一貓跟上後跨進了院子,裡面已經有兩個白大褂在等候。
樸實簡單的一進小院内有一汪小池塘,裡面遊着三三兩兩的錦鯉,池邊種了幾棵桃樹,和小院的名字很相符。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擡眼就能看到那個奇怪的“大鳥籠”。桃花源這個小院和大鳥籠之間隻隔了一個院子,裡面關押的“廢棄的生物”萬一出逃,“桃花源”恐怕第一時間會變成“逃命園”。想到這裡王默語打了個寒戰,趕緊甩甩腦袋,想把這種不吉利的想法甩開。
白好推開正房的門,裡面别有洞天。
簡直活脫脫就是一個現代的高級病房,多功能醫療床左邊放着呼吸機右邊立着心電監護儀,角落裡放着輸液吊架,搭配上醫院常用的塑膠地面和均勻過頭的光線。盡管其餘的裝修風格試圖靠近柔和舒适,也難以掩蓋病房的本質。和外面的古色古香氛圍十分割裂。
兩名白大褂一人推車一人拿本進來後,白好擡起手腕露出了手上貼滿水鑽的粉色卡通手表,不耐煩地說:“好了好了,開始吧,我得回去陪陪妹妹了。”
說着,他的周身泛起了明亮溫暖的綠色光芒,光線填滿了整個房間,他像一隻巨大功率的螢火蟲。
王默語忽然想起了朱靈的話,他就是“小刺猬”?
白大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