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炎之後,蘇晴隻來過幾次,還是為了合成足夠的子彈,來應對陌生的“裂縫”。
那時候,她恨不得一分鐘掰成兩分鐘用,每次找炮果都是來去匆匆,所以蘇晴并未仔細打量過夏炎之後的白恒樹林。
現在則不同,八個小時,收集炮果綽綽有餘,所以看看風景也不要緊。
夏炎的白恒樹林,怎麼說呢,用“衰敗”一詞形容絕對沒有誇張。
蘇晴坐在若曦背上,目露可惜之色。
春季時候,她還記得樹林内郁郁蔥蔥,一派生機景象。
如今,枝幹裸露無遮,隻剩些許枯黃葉片卷着,還挂在枝頭。
相對應的,滿地幹枯落葉,造出一片金黃的“地毯”。
若曦行走在落葉層上,松脆的“咔咔”聲在耳邊不絕如縷。
“吱吱?”這就是樹蜜的來源?
有了若曦做介紹,樹鼠自然也知道了自己頗為鐘愛的樹蜜來源。
可真正見到白恒樹,樹鼠卻有些怔愣。
它不可置信地望着有黑色斑點的樹幹,那麼美妙的蜜,竟然出自這裡?
一聽語氣,若曦就知道樹鼠在意外。它瞥了一眼滿是黑斑的白色樹幹,也有點怪異。
“嗷嗚!”以前不是這樣的!
“吱吱?”那是怎麼樣的?
順着若曦的話,樹鼠好奇詢問。
怎麼樣?若曦歪歪腦袋,唔讓它想想。
可惡!完全想不起來了啊!若曦隻記得鼓起的大包,和裡面流出的又香又甜的黃色液體……
“嗷嗚嗷嗚……”總之總之,和現在非常不一樣……
至于哪不一樣,若曦停在一顆白恒樹前,它真記不起來了。
若曦這一停頓,引起了蘇晴的注意,她将目光從頭頂挪移到面前的樹幹上。
大大小小的黑色斑點分布在樹皮上,和幹淨素雅的奶黃色不同,如今的樹皮呈現白色,是那種病入膏肓的蒼白。更加奇異地是,樹皮有些起皺了。
是的,起皺。
蘇晴擡手觸碰上一處,輕輕一揪,白色樹皮便撕裂開,露出裡頭的縫隙。
還記得春季時,白恒樹樹幹光滑無比,是極為漂亮的奶黃色。收回手的時候,指尖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香氣。
春夏之際的白恒樹,對比慘烈啊。
“嗷嗚?”怎麼沒有樹蜜滴落?
靜靜等了一會兒,還沒看見熟悉的液體,若曦忍不住問到。
“若曦想吃樹蜜了?”蘇晴收回手,指尖被撕下的樹皮随意抿幾下,便化作散沫。“家裡還有一些剩下,不過新鮮的應該是吃不着了。”
蘇晴笑笑,示意兩小隻看向樹皮,“應該是天氣太炎熱了,所以白恒樹呈現此時的狀态。不過這些白恒樹能長這麼高,想來夏炎的變化也是正常的,等到下一次春季便好。”
說完,蘇晴輕輕拍了拍若曦腦袋,“看也看過了,正事可不能忘。”
“嗷嗚……”下一次春季……
抖抖耳朵,若曦轉向白恒樹外,等到下一次春季,它可要多吃點。
樹鼠有些失望,嗨,它還以為可以親眼見證樹蜜收集過程呢。
沒想到這竟然還要分季節……早知道,還不如和鳥待在家裡睡覺呢!
趕到采摘炮果的地方,邊上的溪流果然露出了河床,隻剩下一條涓涓細流。
若曦和樹鼠跑下去喝水,蘇晴在上方尋找炮果。
夏炎之後的好處之一,就是炮果特别好找。
畢竟生長在水岸邊的草大部分都熬死了,剩下的植物裡,炮果特别顯眼。
要是以前的話,她還得在茂盛的草叢間分辨,淺綠、深綠、墨綠……她眼睛都挑花了。
現在就很好,蘇晴摘得起勁。
也不知道是不是炮果喜歡這種大晴天,明明距離上一次來也沒多久,總感覺這麼短時間内成熟的炮果特别多。
“吱吱——”
沉迷摘炮果的蘇晴擡頭,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出好遠。
樹鼠站在若曦腦袋上,左右晃動着。
她眯起眼睛,往後退了幾步。
哦,原來是lucky在朝她招手。
遲疑一瞬,蘇晴還是選擇回到兩小隻身邊。
出發之前,她就和兩小隻說過這趟是幹嘛的。一般來說,lucky肯定不會打擾她的,所以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怎麼了?”走近之後,蘇晴順着兩小隻的目光望去,很普通的草叢啊,沒什麼特别的。
若曦茫然地搖搖腦袋,若曦也不知道。
它隻是順着lucky指的方向看。
“吱吱?”應該有寶貝?
遲疑地出聲,樹鼠對自己的直覺想來是十分相信的。但是實在有些“斷斷續續”了,上一秒感覺有,下一秒又消失,就像是它的錯覺一樣。
不過心裡,樹鼠還是想讓蘇晴去一趟的。
反正這些植物在這裡又不會跑,但寶物被搶的概率很大啊。
但另一方面,它又害怕自己判斷出錯,讓蘇晴白跑一趟。
所以最後,樹鼠也隻是輕輕扯了扯蘇晴的衣袖,指了指感覺有寶物的方向。
嗯……蘇晴沉吟,“lucky你是感覺到了什麼?還是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