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欠了多少錢?”郁季問。
領頭的混混一愣,他沒想到這位大人物會問出這種問題來。
但那個人确實欠了錢,雖然說他們是要抓了人賣身抵債,但如果能拿到錢的話,錢還是比人更重要點。
于是混混說:“欠了六十萬。”
他拿出了青年的欠條遞給郁季,表明這人确實是欠債不還的。
欠條寫的也很清楚,這叫孟然的青年因為妹妹生病,不得不借了高利貸。
六十萬,對于郁季實在是個不值一提的數字。他撐着下巴,慢悠悠道:“賬号是多少。”
“什麼?”
“賬号。不是說六十萬嗎?沒有賬号?”
他給餘遙打了個電話,很快保镖便上來,遞給了領頭的一張八十萬的支票。
“夠欠條作廢嗎?”郁季問。
領頭的沒想到六十萬不僅要回來還多了二十萬,立刻臉笑開了花:“夠了,夠了!您放心,我們以後肯定不會再來找他麻煩。”
餘遙将他說的話錄下來,把欠條接過,放到郁季手裡。
“滾吧。”郁季說。
雖然有點可惜個勢單力薄的小美人從手下溜了,但能随手給出八十萬的人他們更惹不起。領頭的一邊暗罵孟然好運氣,一邊帶着小弟退了出去。
“您沒事吧?這幾個混子我們沒看好讓他們偷溜進來,真的很抱歉......”
樓下比較亂,侍者才看到一群人從二樓下來,趕快慌亂地道歉。
“沒事。”郁季擺手。
他轉過頭,那個漂亮青年已經消失在了走廊裡,大概是躲進了哪個包間。
“郁先生,您要把那個人帶回去嗎?”餘遙問。
“不用。”
漂亮的東西被糟蹋了很可惜,但既然沒事,郁季便沒再管了。
“回去吧,陸成......陸澤成呢?”
“今天去小作坊大概看了下,然後到幾家情況還不錯的企業轉了轉,現在應該是回老宅了。”
“怎麼樣?”
“小先生适應的很好,和咱新收購的那家恒潤老總簡單聊了幾句,劉總還想着要把他挖去。”餘遙笑。
“恒潤?”郁季挑眉。
這個名字他有印象,因為恒潤正是主角受陸澤清就職的公司,也是“郁季”這個炮灰悲劇的開端。
恒潤是個老牌的礦業公司,業内口碑好,所以很受郁季重視。文中那場國家礦産開采項目,就是由恒潤的名義投的标。
其實郁季原本沒有必要選擇一個剛被收購的公司,哪怕是老牌企業,剛剛被收購也會有一段動蕩期。但是因為陸澤清的枕頭風,原主最後還是選擇了恒潤。
這也是陸澤清的計劃之一,他勾結了恒潤的劉總,盜竊了恒潤的礦機圖紙。恒潤之所以幾十年不倒,除了自身雄厚之外,也和他們掌握的技術有關。
恒潤有着他們獨一份的礦産篩選技術和鑽井機械,這些足以使他的效率高出同行20%。這是恒潤的競争優勢,但卻被陸澤清給偷走,轉手賣給了主角攻旗下的産業。
郁季看那本書的時候雖然不知道主角攻是誰,但卻記住了那家公司的名字。
他指尖點了點輪椅扶手:“最近礦業那邊有什麼大風聲嗎?”
餘遙想了想:“您是指工程項目?”
“算了,沒什麼。”
餘遙本來就是個保镖,前助理走了之後他隻是臨時抱佛腳了解了點内容罷了,郁季也不能指望他什麼都知道。
不知道那場項目的具體日期确實有點麻煩,因為恒潤剛被收購不太穩定,内部的蛀蟲要處理,布局也需要時間。
他歎了口氣,沒想到養老日常沒享受幾天,就又要忙工作了。
“回去吧。”
晚上回到老宅已經是淩晨三點多,郁季原本以為陸澤成該睡了,但沒想到二樓還隐約亮着燈光。
他搖着輪椅上到二樓,推開房門,就看到了開着盞台燈靠在床邊的陸澤成。
青年正抱着筆記本電腦休憩,床頭櫃上則是厚厚的書籍。郁季去翻了翻,那都是和管理相關的書,看來陸澤成确實有在抓緊時間了解一切。
“還挺努力的。”郁季坐在床邊看他。
大概是因為太困了,陸澤成沒有醒,隻是眉頭微微皺着。在郁季印象裡他比起“冷血反派”,更像是個沉默寡言的大男孩。
睡着的時候沒有了平常那種老成的表情,但再柔和的燈光下,那略顯年輕的眉眼卻不知為何和陸成更加相似了。
郁季沒來由地想,他還從來不知道陸成的過去是什麼樣的。
陸成和他的第一次見面就是在辦公室,作為新招的助理出現。郁季很是挑剔,他身邊的人基本沒有待超過一周的,但陸成卻在他身邊幹了一年。
一年後,陸成就成了他的秘書,除了生活起居還負責旗下公司的業務。再後來陸成需要承擔的工作就更多了,不過無論是什麼樣的工作,郁季還從來沒有見過有陸成不會,或者做不好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