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延伸的範圍越來越大,直到整張臉都隻剩下了嘴巴的存在。
“你是要把我吞掉嗎?”鈴木飛鳥沒有選擇逃走,而是将胳膊朝前伸去。
笑話,這裡可是怨靈的地方,逃有什麼用。
有了打算的鈴木飛鳥決定拼一把。
琥珀色的眸子閃過一抹冷意,向前伸出的手也迅速抓住喉間的小肉球。
随後——
用力往下扯。
其實并沒有痛覺的怨靈條件反射的尖叫,想要合上嘴将少年做惡的手留下。
鈴木飛鳥才不給它機會,亳不客氣的抽回手,順便還将那顆扁桃體給帶走了。
“好險。”他晃了晃差點被吞掉的手,感覺到抓來的物體在消失時翻開了掌心。果不其然,那顆肉球化為了黑霧,在昏暗空間的掩護下回到了怨靈身邊。
眼見怨靈的腦袋死死瞪着自己,鈴木飛鳥真誠直視,“别生氣啊森本小姐,你看我這不是讓你不再有扁桃體發炎的痛苦嗎。”
怨靈才不聽,腦袋即将進入下一波攻勢。
“你這樣看着我,我會害怕的。”鈴木飛鳥歎了口氣,在腦袋離自已隻剩一指距離時終于開口,“森本愛子小姐,不,應該是森本紀子小姐才對。殺了我的話,你應該會很苦惱的吧?”
畢竟他的同伴,一定在着急的尋找自己才對。
在孤身一人來到這片空間時,鈴木飛鳥就明白了。
這隻校方困擾已久的怨靈在害怕自己的兩位同伴,不然也不會特意拉他到這。
真是被小瞧了啊~
“唉~”被事實打擊到的鈴木飛鳥并未洩氣,想着下次任務一定要讓同伴刮目相看。
被揭穿真實姓名的怨靈也停下了攻擊,不停的小聲呢喃,“你怎麼會知道?為什麼你會知道?是誰…誰告訴你的?難道……”
它想到了自己唯一沒有在現場的地方。
澤生明太。
那個一心打籃球,它唯一好心放過的蠢蛋。
他竟然敢背版自己!
在那場潦草的籃球比賽中,直面沢田綱吉與虎仗悠仁兩人給予的壓力,隻能被迫當觀衆的怨靈現在氣的隻想一口把澤生明太給吞掉,連骨頭渣都不留。
*
【人是很容易被他人的言論左右思想的動物。
——比如現在的我。
*
與少年的比賽結束後,他拉着我去了一邊。
“如果是轉校生的話,我們這個學校确實沒有。”少年想了想,因為打籃球而粗糙的兩隻手一拍,“不過有換班的哦。”
“前兩年,校長的女兒從C班轉了過來,畢竟A班的任課老師很厲害嘛~”
我謹慎問道,“那她是個怎樣的人?”
“其實我和她不熟啦。”少年抓了會頭發,繼續道,“不過她很歡迎的,人也超勤奮,一下課就是做各種習題,班裡好多人都想和她做朋友,又怕打擾到她學習。”
我心中一沉。
沒有轉校生,雖然的确與校長有關系,性格卻與怨靈告訴我們的亳無相同之處。
所以……是誰在說謊呢?
這一次我沒有作出判斷。
我想,我是否太容易被動搖,隻需要旁人的三言兩語就可以被牽着鼻子走。
就像是前一刻我還在為森本愛子的經曆感到憤怒與悲傷。
而此刻這些情緒全都在漸漸褪去原本給我的感覺。
“那麼特招生呢?”我的大腦整理着兩條看似完全不相關,又在關鍵點微妙重合的線。
轉校(x)→換班(√)
森本愛子=受害者(?)
聽到特招生這個詞的時候,我敏銳的注意到少年皺起了眉,眸中快速閃過一絲不自然。
還沒等我多想,他的聲音就冒了出來,“死了,跳樓沒的。”
等等,
可在森本愛子給我們的記憶中,她是在教室裡死去的。
我擡頭,緊盯少年的眼睛,忍不住确認一遍,“跳樓?”
“對,就是從那棟樓跳的。”少年朝空中一指,停在了那棟校長室位于的樓房,“當年這件事鬧得很大,很多記者和校領導都來了,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許是我目光中的疑惑太過明顯,他沒好氣的補充,“如果不相信我說的話,你也可以去查當年的報紙。”
報紙?兩年前?
我立馬想到同伴口中,校長桌上那份被書本遮擋内容的報紙。
看來,給找機會去問問這位大老遠雇傭我們來此,卻不肯說出任何信息的校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