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珍铌師姐。郁黎在心裡默默道歉,同時支棱着耳朵聽靳一笛的動靜。
輕微的摩擦聲後,奶茶和便簽被一起還了回來。
?
郁黎顧不上别扭,徑直投去疑惑的目光。
靳一笛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公事公辦的語氣:“不用勉強自己。”
“哼。”郁黎拆開吸管,吸了一大口奶茶,用力地嚼珍珠洩憤。
他和靳一笛這輩子都隻能做死對頭!
什麼對事不對人,什麼(師)兄友(師)弟恭,都是不存在的!
兩人的關系再次降到冰點,後面幾天郁黎不是忙着上課就是追着劉籍和薛珍铌探讨學術問題,哪怕坐在工位讀文獻也戴着耳機,完全把靳一笛當成空氣。
到了周五下午,郁黎隻剩下最後一篇文獻沒看,他提起精神,準備朝着勝利終點發起最後的沖刺。
然而沒看幾行,他便像是被戳破的氣球,耷拉着腦袋,整個人慢慢彎腰趴在桌上。
掉以輕心了。他崩潰地抓了抓頭發。
本以為不涉及任何數理推導和實證的論文會更簡單,非常适合用來給一周的繁重任務畫上輕松的句号,結果這篇看似簡單的文獻通過梳理相關研究、對比不同學者觀點的方式涉及了許多其他論文,想要讀懂,就必須把相關論文通讀。
一下午怎麼可能看完這麼多篇!郁黎咬着後槽牙爬起來,在草紙上畫了個小人,狠狠紮上幾筆。
強行穩定了幾天的精神狀态終于坍塌,他來到發瘋邊緣,打開微博自說自話地發洩:
【@竹:隻有量子速讀能讓我在今天之内拿下這篇論文吧(黃豆微笑.jpg)(論文題目圖片)】
旁邊工位傳來手機提示音,郁黎心煩地扭過頭,面朝牆壁趴着。
剛把潤色完的論文發給劉籍的靳一笛視線微錯,感受到郁黎的煩躁,把手機調成靜音模式,然後點進微博的好友更新提示。
看到竹子的抱怨,他挑了下眉頭,想了想自己接下來幾天的待辦事項,切出軟件,點進粉絲群。
【Wind:今晚直播整活,給你們答疑。】
【去銀行整點金條:新粉提問,什麼是答疑?讀評論嗎?】
【諾貝爾看直播獎得主:給新粉科普一下,六月的時候Wind應粉絲的整活要求在直播間做了高考卷,結果分數高得吓人,學霸身份暴露,于是粉絲就經常借直播的機會讓他輔導作業。】
【諾貝爾看直播獎得主:簡而言之就是從現在開始到晚上直播結束,你有什麼不會的都可以通過私信問Wind,有一定幾率獲得耐心全面的輔導!】
【Wind:正解。】
【Wind:今天早開播,晚上七點半。】
【風吹竹影:诶?】
【風吹竹影:Wind别跑!】
【風吹竹影:竹太太剛發微博說讀不完論文你就冒出來說答疑!你是不是有所預謀!如實招來!】
靳一笛看這個id眼熟,很快便認出她就是那天水友局的中單。
倒是會嗑,他擡了下唇角。
預謀确實是有,但不至于像這位cp粉腦補出的那樣,他隻是單純地想要幫幫粉絲,畢竟竹子盡心盡力做了那麼多産出。
想到群裡的拉郎行為可能給另一方帶來困擾,他及時按住紛紛冒頭,大肆吹粉紅泡泡的cp粉們:
【Wind:别亂猜。】
群裡消息刷得飛快,靳一笛想了想,從成員列表裡找到“竹”,發送好友請求。
正默默窺屏的郁黎被忽然彈出的申請吓得一抖,猛然坐直身子,轉椅靠背撞牆的噪音引來靳一笛嫌棄的目光。
他下意識把手機屏幕按在胸口,兇巴巴地瞪回去。
臉紅什麼?靳一笛搞不懂郁黎的反應,眉心微蹙,扭頭盯着桌面上暫時還沒動靜的手機,指尖無聲地點着桌面。
郁黎蹭回桌前,反複确定發來好友申請的不是什麼高仿号,深深吸氣,點擊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