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副情狀,女子們更是笑得徹然。
一個女子用嘴努了努剛才埼玉帶着冷慕白離開的方向,說:“埼玉公子貼心,梅大夫又害羞,你們兩個男子真是好玩。”
彩雲一邊笑一邊說:“要是世間男子都想你們這般,我們也不至于......”
話沒說完,似是知道自己失言,她匆匆灌了自己一口酒,止住了接下來的話。
衆人也都知道她的意思。
有些女子神色黯然,有些女子卻飒然一笑,“既然有埼玉公子和梅大夫,那就肯定還有其他人,我們多找找便是了!”
彩雲也來了精神,“就是!我們之前沒出過村門,自然也沒有見識到其他男子的機會,今後多出門,我就不信一個都遇不着!”
“哈哈哈哈!”
“能遇着!”
彩雲繼續興緻勃勃地說:“要我說,遇到了我也不會再嫁,之前埼玉公子不是說了嘛,嫁人啊,就像做長工,終究是給人家幹活,哪有給自己幹活來得痛快?”
“雲姐說得是!”
“還有啊,要是實在喜歡,那就問問那個男子,願不願意跟我們回家,怎麼樣?”
“對!”
“他們要是願意,就來我們家生活!”
寸想娘微笑着看着這一群鮮活的女子,目光灼灼,仿佛已經看見了天下女子都相談甚歡、縱情大笑的場景。
“如果是這樣,那該多好啊。”她一口喝盡杯中酒。
梅停雲轉頭看她,“會有這麼一日的。”
“從這裡開始,到這裡結束。”
寸想娘微微一怔,随後也哈哈大笑起來。
與其餘女子們的笑聲摻在一起,不分你我。
就在這時,屋門被輕輕推開了。
有些耳朵尖的女子轉頭看去,隻見鐘離秋站在門前,牽着一批俊俏的馬,揚眉笑道:“我回來啦!”
盡是風發的意氣。
彩雲驚喜起身,迎了上去,“鐘離姑娘終于回來了!”
“怎麼耽擱到現在?”童靈擔憂地問,“事情不好解決嗎?”
鐘離秋略一挑眉,“不先請我進去坐坐嗎?”
彩雲這才反應過來,趕忙給她讓出位置,“童靈,快去添碗筷來!”
“哦哦來了!”童靈一疊聲地應着,小跑去廚房。
鐘離秋直接将馬拴在了門口,趕了半天的路她又累又餓。
坐到飯桌上,她先是風卷殘雲一番,衆人都心疼地看着她,彩雲道:“真是餓得很了。”
鐘離秋将将墊了墊肚子,簡要叙述了一下此行的經曆。
原來事情當真好辦,就是州主不願意放她走。
鐘離秋面帶得色,“我可是出了名的謀士,誰肯放我走?”
桌子上頓時一片誇贊之聲。
鐘離秋被吹捧得飄飄欲墜,就在這時,她左右一看,沒發現冷慕白,問:“冷慕白去哪了?”
寸想娘眨了眨眼睛,“你猜一下。”
鐘離秋觀察到有兩個空位,上面擺了碗碟,也有被動過的痕迹,“難道是已經吃完了?”
寸想娘揚了揚嘴角,“繼續猜。”
女子們看她們倆這個逗趣的勁兒,都竊竊地笑,等着看鐘離秋到底能不能猜出來。
鐘離秋又是掃視一圈桌面,直到目光定在了酒壺上。
她當即笑道:“我知道了,她可是喝醉了?”
寸想娘欣慰點頭,“你還是了解她的。”
“哈哈哈哈!這個我們可不是第一次經曆了,上次她喝醉的時候,我們闖了大禍呢!”鐘離秋朗聲道。
“嗯?這個我倒不知道,是在遇見我之前發生的事?”寸想娘問。
桌上的女子們也側着耳朵聽。
梅停雲也靜靜地看着鐘離秋。
“是啊!那次我們九死一生呢!”鐘離秋誇大其詞,故意恫吓他們。
“哎喲!”女子們驚歎,彩雲道,“到底怎麼回事,我們想聽!”
“這個,就要從一把劍說起了......”
鐘離秋侃侃而談,她實在有說書的天分,一件事情被她說得高潮疊起、波瀾起伏。
衆人随着她的話時而驚歎、時而痛快、時而焦心。
最後聽到了結尾,他們仍有些意猶未盡。
“所以,”彩雲問,“冷大夫就這樣把那個錢邸殺了?”
“對啊!”鐘離秋驕傲道,“一刀扔了過去,他就頭首分離了。”
女子們滿眼驚歎,“冷大夫能醫能武,真是全才啊!”
鐘離秋贊同點頭。
童靈有了新的疑問,“冷大夫也跟梅大夫一樣,都是布澤門的弟子嗎?”
鐘離秋連連搖頭,“那可不是。”
“那冷大夫是做什麼的呢?”
一直不怎麼說話的明春适時接話,“這個我知道。”
她目光環視一圈,“但說出來會吓死你們的。”
鐘離秋也遮遮掩掩地喝了口酒,不說話。
“到底是什麼呀!”
“我們見過大風大浪了,什麼都吓不到我們!”
“對,我們連冷大夫砍人手都見過,還有什麼接受不了的?”
明春微笑道:“那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