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其餘幾人便趕到城門口了,進城之後,一個接一個勒住缰繩,待馬停下來之後,翻身下馬,朝冷慕白和守衛站着的這邊走了過來。
守衛二人先去關了城門,而後才面向幾人。埼玉上前一步,朝他們拱手道謝,口中道:“多謝二位守衛大哥體恤,讓我們得以進城,今夜不至于在城外風餐露宿。”
他一拱手,冷慕白、鐘離秋、寸想娘、梅停雲也跟在他後頭拱手行禮,齊刷刷的跟訓練有素的士兵似的。
守衛連忙回禮。
埼玉回頭看了一眼其他幾人,從他們臉上看出了讓自己行事的意思,便轉頭面對守衛,繼續道:“守衛大哥值班辛苦,現在也到了用晚食的時候了,我們想請二位一同用餐,不知二位可否賞臉?”
兩人被吓了一跳,又小心翼翼對視一眼,其中一個才斟酌着回應如芒在背:“隻是延遲了片刻關城門而已,不必讓公子破費了。”
埼玉懇切道:“不算破費,兩位大哥行事頗為仗義,我們也想交你們這個朋友。”
這話說得動聽。冷慕白幾人站在他身後,隻看得見埼玉認真的後腦勺,但這不妨礙他們在内心悄悄贊歎埼玉的交際水平。
埼玉正與守衛打交道呢,忽地感受到背後齊刷刷黏上了幾對眼珠,頓時感到如芒在背,他忍不住扭頭給了幾人一個白眼,意在表明:幹點正經的事吧!幫不上忙也别給我添亂啊!
幾人從善如流收起眼珠子。
由埼玉帶頭,找了一家餐館,幾人依次坐下之後,兩位守衛才拘謹地坐下。埼玉察覺了這一點,無論在點菜時還是在吃飯中途,都不着痕迹地把主動權遞給他們,而其他幾人要麼在吃飯過程中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一點,要麼從頭至尾從沒發現過埼玉的細心。
吃完飯,兩位守衛主動提出告辭,埼玉沒再勉強,直接與他們告别。
在這個通信并不方便的時代,守衛這一告别,大概就是此生不複與他們相見了。
不過他們身處江湖,誰都習慣了離别,即使有淺淺的怅然,也明白分離才是常态,聚散終有時。
望着兩位守衛離去的背影,埼玉看了一會兒,才故作輕松地笑了一下,對冷慕白說:“這兩位可都是你的擁趸。”
冷慕白先是詫異了一下,才“哦”了一聲,說:“原來是這樣。”
難怪這兩人對他們這麼客氣,還時不時觑她,随後壓抑着激動似的交換眼色。
“這裡是永州,落日閣殺手之名可止小兒夜啼,能第一時間認出我的特征,也不意外。”
埼玉這下是真心露出了笑容,“我估摸着,他們不僅認出你是落日閣殺手。”
冷慕白疑惑看他。
“說不定已經在心裡認定,你就是那個冷慕白了——第一殺手那個。”
冷慕白一愣,蹙眉道:“怎麼認出來的?”
“你的實力呗,一般殺手可沒你這個跑得比馬還快的身法,還有你背着的刀,不是所有殺手都用刀吧?另外大概就是你身上的氣勢吧。”
這時鐘離秋也插嘴道:“想也知道殺手氣勢都是隐匿的,怎麼會像你這麼鋒芒畢露,周身就跟刮刀子似的,割人。”
冷慕白奇道:“落日閣殺手的氣勢就是鋒銳的,我已經算是其中氣勢盡數收斂的了。”
“哎???”
“你是認真的嗎?”
“怎麼可能!”
“是你的錯覺吧!”
幾人一個比一個驚訝,紛紛質疑她。
冷慕白越發不解,“就是這樣啊,我們落日閣的弟子,都是氣勢盛人的,我們閣主就是這麼教我們的。”
“????”埼玉頭上冒出數個問号,“你們是殺手诶,幹嘛氣場那麼外放啊!你們閣主是認真的嗎?”
“我們閣的殺手從不藏匿,”冷慕白正色道,“我們鋤強扶弱,了結惡霸,匡扶弱小,行的是光明正大之事。”
“哦,原來是這樣啊。”埼玉恍然大悟。
鐘離秋、寸想娘和梅停雲一臉震驚地看着埼玉,不明白他怎麼就悟了。
等等他們啊,他們還沒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