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嗎?”鐘離秋把冷慕白拉到一邊,小小聲說,“我思來想去,覺着樓紅棉那個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尋思着要不就别告訴寸想娘了,反正這跟驚曉也無關,苗疆那麼大一個地方,怎麼能沒有點秘密,你就說你落日閣,是不是也有小秘密?我之前還當卧底呢,是不是也有自己的秘密?”
冷慕白嘴角翹了一下。鐘離秋看到了希望,一疊聲問道:“你沒說是不是?明智啊!沒說就好沒說就好。你确實是沒說對吧?”
“我說了。”
“啊?什麼?你說了?你怎麼想的?人家家事你也打破砂鍋問到底啊?”
“這個事情牽連甚廣,跟驚曉也有關系。”
“那麼嚴重?我聽着就是青州内部的一些事情啊?”
“那個毒女蠱很不一般,寸想娘說這個非常重要,我就告訴她了,其實她之前已經在苗疆主女那邊知道一些事情了,但是還不知道毒女蠱這些事,現在前後一合計,就發現事情有多麼嚴重了。”
“有多嚴重?”
冷慕白卻沒有再說,“馬上把人都喊過來,一起說,這個大家都得知道。哦,還有遊弋,這個事情跟遊弋也有關系,等一下要把他喊過來問問。”
鐘離秋忍着滿心疑惑,去把忙活着其他事情的人都喊過來,幾人圍着坐在房間裡,中間包圍着冷慕白和寸想娘,都眼巴巴地看着她倆,等着解惑。
冷慕白觀察了一下寸想娘臉色,已經緩和不少了,但眼底仍然有些陰沉。她有些怅然,又撫了撫寸想娘的肩,把她摁着坐下,然後獨自站在圈子裡,告訴他們她和寸想娘剛剛推測出來的事情。
其實事情也不多,冷慕白三言兩語就講完了,但是短短幾句話卻在幾人心中都掀起了驚濤駭浪。
梅停雲轉臉看向寸想娘,“我說你之前一直嘗試着用醫蠱醫治驚曉,原來根本沒有效果嗎……”
“說起這個,我要糾正一件事,”寸想娘說,“按照樓紅棉的話說,男子直接無法承受醫蠱,這說明即使是醫蠱也會給他們身體帶來破壞,但是在驚曉身上,醫蠱雖然不起作用,但是不會帶來破壞,所以毒女蠱對于男女的效果還是不一樣的,對于男子來說,任何蠱都會帶來傷害,但是對于女子來說,醫蠱不會帶來傷害,但也無法發揮作用,而毒蠱仍然可以帶來傷害。”
幾人都點點頭。
鐘離秋沉思許久,“所以你們推測,苗疆對所有人使用毒女蠱,是為了提升女子地位?”
冷慕白和寸想娘一齊點頭。
鐘離秋也說:“這個猜測的确合理。”
埼玉左右環顧了一圈,出聲問:“所以接下來我們要分别要找到樓紅棉、遊弋,還有苗疆主女,問清楚最後的答案?”
冷慕白肯定道:“對。”
埼玉站起身,“那一個一個來,先去找最近的遊弋吧,為了加快速度,我們要不要分頭行動?今天我們還得找一個人繪制最後的夢行圖,續命的法子也支撐不了多久的。”
冷慕白思忖片刻,“埼玉繼續去找繪制夢行圖的人,鐘離秋和我去找遊弋,梅停雲照看驚曉,寸想娘……”她目光移到神思不屬的寸想娘身上,“你還好嗎?還可以去找主女了解清楚情況嗎?”
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寸想娘擡起頭看冷慕白,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她讓自己做什麼。然而她卻說:“我不好,我沒法去找主女問個明白。”
一時間衆人都沉默下來。他們不是不理解寸想娘的心境,相反,他們每個人都能理解寸想娘現在的狀态。
她是受到沖擊最大的人。這麼殘忍的事實連他們都難以接受,更何況是從小在苗疆長大的寸想娘呢?
幾人紛紛上前,有的撫摸她的頭,有的拍拍她的肩,有的順順她的背,有的拉拉她的手,就連床上都傳來了一道聲音:“别太自責了,這些事情沒你想得那麼糟,我們都是甘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