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栖月周末去了趟學校宿舍把之前還沒搬完的東西挪到公寓這邊。
建築系女生原本就少,讀到研究生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他們宿舍隻有三個人,還有一個床鋪是空着的,專門放幾個人的東西。
姜影和許舒悅他們兩個上個月就已經找到工作搬出了宿舍,在一家很有名的地産公司還是同一個部門,所以直接一塊合租了一套房子。
梁栖月上周臨時去了趟倫敦,還有點東西沒收拾完,就放在空床位上。
把東西收完,宿舍基本就空了,關上門之前梁栖月還有點不舍的拍了張照片發到他們三個人的群裡。
姜影跟許舒悅估計在上班摸魚回的很快,發了幾個大哭的表情包表示舍不得,但很快又反應過來她這是回學校了。
姜影:【不過你什麼時候回國了?】
許舒悅:【對啊,你這才去兩天?三天?】
姜影:【離婚成了沒?老男人放不放人?】
梁栖月看着兩個人連環轟炸過來的消息,有些頭疼,一想到自己沒離成婚還又跟商牧之睡了覺,索性已讀亂回了幾個表情包。
她跟商牧之結婚的事情沒有瞞着姜影和許舒悅,大三請了兩天假回去領完證後就直接告訴他們了,不過沒說結婚對象是商牧之。
隻說是家裡介紹的一個哥哥,年紀有點大。
一個宿舍好幾年他們也大概清楚梁栖月的家庭背景有點不一般,結婚的又這麼突然,大概率不是她自願的。
但梁栖月平常基本不跟他們提家裡的事情,他們也不太問,至于離婚純粹是那天看完電影後她自己說的 ,姜影他們也因為一直沒見過商牧之都表示贊同。
不過如果讓他們知道那位天天被他們挂在嘴上罵來罵去的老男人就是被記載在港大校曆上、幾乎讓他們整個設計院都奉為偶像的商牧之,他們會是什麼反應。
家裡的司機下午準時過來接她回家吃飯。
梁則正這幾年工作很忙,大部分時間都在内地那邊,家裡隻有林秋意一個人在。
她早些年也忙,梁沉星的每一場畫展和比賽她都不會落下,随時貼身跟在她身邊照顧,但這些年梁沉星名聲大噪已久,也沒先前那麼忙了,大部分時間都在意大利那邊,偶爾才會回國。
林秋意也就沒再跟在她身邊。
到家的時候已經天黑,半山别墅這塊的路燈早已經亮了。
梁栖月進門沒看見林秋意人,隻有家裡的菲傭莉亞在廚房那邊拖地。
她進門放下包,先去找水喝,随口問邊上的莉亞,
“我媽呢?”
自從梁栖月剛剛回港那年被家裡的保姆虐待,林秋意就把原來的那些用人都辭退了。
莉亞剛準備講話,樓梯那邊傳來林秋意的聲音,
“七月。”
她轉過頭,看見林秋意拉着梁沉星滿臉笑意的從樓上下來。
“快看你姐姐給我帶的衣服好不好看?”
林秋意身上穿了件月白色的旗袍,頭發還特地打理了一下,剛剛應該是上樓換衣服去了。
梁栖月擰開蘇打水喝了口,沒什麼評價的欲望,隻說,
“挺好看的。”
飯菜已經做好還沒上桌。
林秋意顯然是想先跟兩個女兒說說話,叫梁栖月也過來沙發這邊。
梁栖月不太情願,但還是拿着蘇打水過去坐下。
茶幾上還放着隻盒子,包裝挺漂亮的。
“這是你姐給你帶的禮物,看看?”
林秋意開心道。
梁栖月掃了眼盒子,。
梁沉星性子冷淡,身體也不好,基本泡在藥罐子裡長大,後來畫作出名也一直在全球各地到處跑,姐妹兩很少相處,關系一直都不親近,私底下更是基本沒有任何聯系。
而且兩個人長得完全不像親姐妹。
梁沉星一看就是林秋意和梁則正的孩子,此刻坐在沙發對面烏黑長發披肩,素白長裙,眉眼幾乎跟林秋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偏溫婉清冷的白月光長相。
梁栖月卻誰也不像。
如果不是确定她是林秋意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還真有可能會被疑心是什麼豪門真假千金戲碼。
梁栖月拿起盒子,當着他們的面拆開,裡面是一支鋼筆。
林秋意也看見,
“好漂亮的鋼筆呀。”
梁栖月看了看鋼筆,放進盒子裡,“謝謝姐。”
梁沉星嗯了聲,“畢業快樂。”
梁栖月微愣,心裡有種很别扭又有些澀的感覺,頓了頓說,
“謝謝。”
“哎呀我都忘記給七月準備畢業禮物了。”林秋意在邊上笑着開口,“七月想要什麼,告訴媽媽。”
梁栖月把盒子合上,想了下說,
“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跟你說吧。”
林秋意笑,“好,那我也跟你爹地說一聲,讓他給你也備一份。”
梁栖月無所謂,禮物誰也不嫌多。
“牧之呢,你畢業他知不知道呀?”林秋意問。
話題又繞到這上面,梁栖月有些不想回答,“還沒告訴他,等他回國後再說吧。”
林秋意愣了愣,“也行,不過你現在畢業有空,也可以去倫敦找他,還能順便讓牧之帶你玩一趟,當畢業旅行了。”
“商牧之不是今天回國嗎?”
梁沉星忽然開口。
梁栖月微愣。
林秋意也有些驚訝,看向梁栖月,“是嗎?那天電話你怎麼不講,今天跟牧之一塊來呀。”
梁栖月頓了頓,很直接地說,“我怎麼知道他今天回來,他又沒告訴我。”
這話她也沒胡說。
商牧之确實沒跟她說過,除了那天落地後的短信和一通未接來電,他壓根就再沒聯系過自己。
至于他回國的事,那更不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