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行勻回國了。
梁栖月印象中上次見到商行勻好像還是兩年前。
不是每年過年兩家人固定一塊吃飯的時候,而是梁沉星發病住院那段時間。
原本在外面忙拍攝已經兩年沒看見人的商行勻忽然風塵仆仆的出現在醫院病房的走廊裡。
梁栖月實驗室剛好不忙就來醫院幫忙照顧梁沉星,端着剛剛洗好的水果準備進病房,壓根沒認出坐在長椅上穿着一身登山服打扮怪異的男人是商行勻。
直到他開口叫她。
“梁七七。”
梁栖月腳步頓住,轉頭去看長椅上的男人,
“商行勻?”
隻有商行勻才會這樣叫她。
“是我。”
商行勻摘下頭上的冷帽,他跟商行勻雖然是親兄弟,但長得完全不像,性格也是從小就桀骜難馴。
“人醒了?”
他往長椅上一靠,指了指病房裡,語氣有些疲憊的問,
梁栖月很奇怪的看他,整個人還處于一種驚訝狀态,隻點了點頭。
商行勻用胳膊蓋了下眼睛,點頭,
“行。”
他說完,起身拿起邊上的登山包,
“走了,别跟人說我來過。”
梁栖月很懵的看着他。
“哦,差點忘了。”
商行勻又折返回來,從登山包裡拿出來一份包裝的很嚴實的東西,
“祝你跟我大哥新婚快樂,禮物送的有點遲了。”
他像小時候一樣作弄的拍拍她的腦袋,很惡劣又正經的說,
“梁七七,你可以啊,能拿下商牧之。”
——
在大一那年的暑假之前,梁栖月覺得自己跟商行勻看起來應該完全跟情侶不搭邊。
寄養在商家的那幾年,比起年長她快四歲但冷淡得不行得商牧之,更多時候隻比她大一歲的商行勻才更像是她的親哥。
雖然商行勻總是一副頑劣又散漫的樣子,還愛作弄她、給她取外号,但也會在她被同學孤立欺負的時候站出來護着她,說自己說他罩着的。
直到大一那年暑假。
其實到現在梁栖月都懷疑是不是蔣怡看錯了,因為她覺得那是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梁栖月上大一的時候商行勻已經大三,但不在一個學校,讀的也是燒錢的攝影系,幾乎整天跟他團隊裡的朋友們到處跑。
比起商行勻她那段時間跟商牧之的接觸其實更多。
由于商牧之先前的恐吓,梁栖月在大一上半年的時候拒絕了不少主動追求她的學長和同年級的男生,不到半年時間就得到了個冰山美人的稱号,以至于從那會兒到後來上到研究生期間整個學校幾乎都沒什麼人敢來找她要微信。
但明明沒多久前才跟她說着不要太輕易答應别人追求的商牧之,轉頭卻因為一封情書就跟夏初談起了戀愛。
梁栖月雖然也覺得夏初很漂亮,如果自己是男生也會不忍心拒絕她。
但是看見商牧之談戀愛了,她還是有一種非常憋悶的、受到了欺騙和背叛的感覺。
于是在那年六月港大給畢業生學長學姐們舉辦的畢業晚會裡,她難得沒有拒絕主動上前來搭讪邀請她跳舞的人,一整晚下來跟四個她早已經不記得樣子的學長跳了舞。
舞會結束後梁栖月已經有些不太清醒了,學校的雞尾酒度數調的有些過高,她迷迷糊糊的接到商行勻的電話說蔣怡催她回家,挂斷電話,梁栖月從大禮堂出來,看見了商行勻的那輛很浮誇的跑車就停在外面。
她以為是蔣怡讓商行勻來接她回家,也沒多想,拉開後排的車座就上去倒頭就睡,隻記得最後印象裡商行勻的後腦勺看起來特别的冷漠,一次都沒回頭看過她,也沒開口講話。
當天晚上後來的事情她已經不記得了。
隻是第二天早上下樓吃飯的時候蔣怡問她,昨天是不是商行勻接她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