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趾頭尴尬到能摳出三室一廳,天哪噜,好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她一定是腦子進水了。
别慫,穩住,隻要我不尴尬,那麼尴尬就是别人。
周程書尴尬的同時,又覺得無奈好笑:“停,你寫作文呢,就算你文筆好,也不用在我面前賣弄,聽得我腦殼疼。”
還九天玄月,她是怎麼做到臉不紅心不跳說出這麼令人尴尬羞恥的話,臉皮是真厚啊!
黎霜霜鎮定自若:“哦,那沒什麼事,我先走了,報紙改天還你。”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先溜了再說。
梁進明撞了下周程書的肩膀,賤兮兮地問:“你和那個黎霜霜站在那兒說什麼了?喊你老半天了也不應,你不會是看看上她了吧?還是她看上你了?”
周程書嘴角的笑瞬間消失,他讨厭沒有邊界感的人。
“梁知青,這話有些過了,你是一個成年人,應該知道姑娘家的名聲很重要,黎同志不過是來還我錢,順便問我借了幾張報紙,僅此而已,怎麼在你眼裡我們就成了那種關系?”
梁進明臉上閃過一絲尴尬,又有些惱怒,讪笑:“我就是開個小玩笑,你這麼較真幹嘛?看你這麼緊張,還說沒關系,騙誰呢?”
“你放心,我不會亂說話的,一定替你們瞞着,這黎霜霜長得确實漂亮,你眼光真不錯。”
還别說,就黎霜霜這長相,哪個男人沒點想法,他下鄉插隊三年了,也到了該結婚的年紀。
他長得是沒周程書俊,但是也不差,又會寫詩,大隊裡有好些小姑娘對他有意思。
不過他看不上她們,都是一群什麼都不懂的村姑,他倒是想和黎霜霜好上一好,私下裡對她暗示過幾回。
可惜她愣是不接招,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懂,還是裝不懂,如今看到黎霜霜對周程書獻殷勤,有種屬于自己的寶貝被旁人觊觎的感覺。
梁進明心裡不舒服,忍不住說幾句酸話,想刺一刺周程書。
周程書冷着臉:“我并不覺得好笑,男同志随意議論女同志的長相,這種行為挺不尊重人的,還有些下三濫。”
“梁知青你是高中生,還會寫詩,原以為你是一個有理想追求的詩人,現在看來不過是一個庸俗的男人,真叫人失望。”
說完,沒再理會梁進明,越過他回屋。
梁進明臉色難看,暗罵:“哼,還以為有多清高,不過是一個臉長得好看點的村姑,這都能看得上,真夠饑不擇食的。”
張荷花在院子裡大聲說話:“十七八歲的大姑娘天天躲在屋裡不幹活,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你出去看看隊裡哪家的姑娘有你這麼懶,大隊第一懶姑娘的名頭沒準要落到我們家了。”
剛來了點思緒,被她奶這麼一攪和,飛走了。
黎霜霜郁悶地放下筆,走出門:“奶,嗓子喊累了吧?要不要給你倒杯水?”
張荷花翻了個白眼,這倒黴孩子,你倒是去倒水啊,站着不動,也就是嘴上說的好聽。
越想越氣:“整天在屋裡躲着不出門,地也不掃,飯也不做,雞也不喂,想造反啊?”
黎霜霜正色道:“奶,說話小聲點,那兩個字能說嗎?小心被人聽到了。”
張荷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話卡在喉嚨,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然後,更生氣了。
“都是你這死丫頭,你不氣我,我也不會說錯話,你說說你,都十八九歲了,能說親了,還這麼懶,做飯不行,幹農活也不行,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還有什麼能行的?”
黎霜霜走過去拉着她奶坐到凳子上,笑嘻嘻地說:“我才十七,哪來的十九,都把我說好了。”
眼看着她奶要發飙,她忙說:“有一樣絕對能行。”
張荷花:“啥?”
黎霜霜摸着臉:“我長得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