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人,你羞什麼?”
“不是不是……”顧艾暗示說,“你的傷沒好。”
偷偷給他抱也就算了,可不敢在程續面前這麼嚣張。
祁慕又說那四個字:“這點小傷。”
程續:“呵。”
不過程續也沒為難她:“由他吧,傷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雖然顧艾已經能獨立給祁慕換藥,但這畢竟是祁慕的傷,每次換藥程續都要看的,以确認傷口的情況。
這幾天裡,祁慕的傷口以一種令他難以理解的速度愈合着,新長出來的皮膚光滑粉嫩,也沒留下瘢痕。
以往他見到的異能醫師水平參差,大部分都隻是聊勝于無,所以他從未重視過。反正異能者本就痊愈得快,醫師可有可無。
如今,顧艾倒讓他改觀。
祁慕如願把人抱到了懷裡,以顧艾的身高,他正好能吻到眼睛。不過既然化了妝,他也就歇了心思,隻是輕輕捏着她的下巴,把小臉挑了起來。
目光再次落在她唇上。
她鎖骨及以上的位置,早被他翻來覆去舔舐了個遍,卻唯獨沒有碰過這裡。
因可憐可愛而生的喜愛,還是對女人的欲望,分界線大概就在這兒了。
雖說顧艾什麼都願意,但,有些事情,他并不着急。暧昧的拉扯可遠比原始的宣洩來得有意思。
顧艾是個聰明的姑娘,她看出來了,也願意陪他這麼玩。
真棒。
他記得,小姑娘的唇色淺淡水潤,很是清新,但咬着唇時會呈現櫻桃色,更嬌豔可口。
嗯……還是素淨時的唇好看。
他抽了紙給她擦嘴,雖然動作輕,但畢竟幹了點,顧艾被蹭得有點疼,神情就委屈了點。
程續不明白了:“不是喜歡嗎?而且,親兩下不就沒了?你放心,它品質很好,能吃的。”
祁慕默了一下。
但程續是什麼人,跟着沉默了片刻,這才感慨:“沒看出來,你如今這麼有耐性。”又看了眼顧艾,“還是小姑娘招人疼。遙想我的當年呐……啧。”
祁慕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程續立刻閉了嘴,笑着别開頭去。
在他們倆說話的時候,顧艾偷偷拿起茶水潤了潤唇,自己主動把唇妝卸了,而後乖巧地看着祁慕。
祁慕摸着她的頭,一邊誇她乖,一邊去解她領口的盤扣。
——臉上是不能碰了,總得找些地方給他磨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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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應生敲門後進來上菜,便看到了極為香豔的一幕——陪女側坐在男人腿上,腰肢婀娜,香肩半露,男人則摟着她的腰背,埋首在她頸間微微動作。
雖兩人沒發出什麼聲響,但那隐隐約約被放大的呼吸聲,已是引人遐想……
可惜女人是背對着門的,就隻能看到半張小巧的臉,神情似羞還媚,嬌豔欲滴。
嘶——不知道是哪家的陪女。
人走後,祁慕便擡起頭,示意程續:“後面再要吃什麼,你出去拿一下。”
程續點點頭。
祁慕親了親顧艾尚且能碰的耳朵:“抱歉,如果不是為了你這身份,我不會在外人面前這樣的。”
正常情況下,他依舊會在這兒親親抱抱,程續不是外人,但是侍應生進來時,會給她收拾體面的。
顧艾眼神茫然,還有點怯,問道:“為什麼要道歉?”
祁慕一時無言,看着她清澈的眼,問:“你不介意在别人面前……”他斟酌了下用詞,委婉說,“……裸露肌膚?”
他這麼一說,顧艾就注意到了,剛才人進來時,祁慕的手落到了她胯側,恰恰擋住了可能走光的高開叉位置。
“我的身份——我不是說這身衣服代表的身份——就是我在你身邊的身份……寵物不就應該聽話嗎?”
顧艾自己也沒理清楚,話語就有些混亂:“如果是你的需要,我會聽話的。雖然我自己是不想啦……”
程續佩服地看向顧艾,祁慕這麼縱着她,她都能謹記自己的身份,一點沒有恃寵而驕,是不是得誇一句……老實?
祁慕默默夾了個蝦餃,用筷子戳了個洞散熱,這才覺得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郁堵像是餃子熱氣一樣松了出去,隻剩下些許好笑。
原來他的形象在她心裡是這樣一個基調。
原來她對于當下處境的認知,是這麼的……卑微。
他很是無奈地看向顧艾:“你好像有些誤解。雖然我确實把你當小寵物養着,但,不至于讓你那麼不堪的。
“我是喜歡逗你,但也得是你心裡清楚這事不會發生,或者不那麼抗拒,才能叫好玩。”
“這、這樣的嗎!”顧艾的眼睛明亮起來,聲音裡都帶着雀躍。
先前的日子都在那小房子裡,祁慕對她做點什麼——雖然也沒太過分的動作——都沒避着程續,她還以為祁慕有喜歡在人前辦事的癖好呢……
甚至以為……
既然這樣,那……
“那個……慕爺~”顧艾期期艾艾地喚了一聲。
“你說。”祁慕把人往上抱了抱,拿過剛才一并送來的小毯子給她蓋腿上。
顧艾沒膽子大聲,隻敢湊到他耳邊小聲說:“……”
這一句,祁慕聽得幾乎要扶額,卻沒直接回答她,而是示意了下程續那個方向,輕聲問:“介意一起聊聊嗎?”
好羞恥……但一想到他們倆關系親密,顧艾便搖了搖頭,隻是轉頭攬着祁慕的脖子,不敢看。
祁慕揉了揉她的腦袋,一邊用筷子把蝦餃夾成兩半,一邊說:“阿續,你記得的吧,一些遊獵人小隊喜歡帶女人,從一個補給站購買,大家共享,到下一個補給站了再換新的。”
“嗯。”程續應了聲,擡頭看向祁慕,還有他懷裡不敢見人的小姑娘。
結合前面的事情,他大概猜到了關鍵詞。
他和祁慕路線走得偏,遇到的小隊不多,但其中實力好點的隊伍,大多帶了女人。有時兩個遊獵小隊遇上了,還會交換女人來點新鮮感。
祁慕安撫地順着顧艾的背,玩笑說:“我們隊裡就兩個人,算起來工作量很少。”
程續:“……”果然是這個事。
顧艾還挺能耐的,祁慕對她這麼好,都擋不住她胡思亂想。
祁慕又挑眉看他,神情倒是正經:“欸,你介意嗎?”
介意什麼?和他共用一個女人?程續擡了擡眼皮,仿佛能感受到顧艾屏住了呼吸,也笑了下。
他知道祁慕不是在說顧艾,甚至是在說一個不會發生的事情,隻是那麼随口一問。
但他選擇了說實話:“不介意。”
就祁慕那挑剔毛病,他能看上的人,容貌品性定是上佳,雖然他們倆的偏好天差地别,但隻是那個用途的話,他沒有介意的理由。
不過顧艾麼,就他這幾日看來,祁慕并不隻當她是個小寵物,不會這麼對她的。隻是她對祁慕還不熟悉,又身在其中,估計是沒感受出來。
或者說,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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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拍了拍顧艾的肩,示意她擡頭,他可聽到了,有人已經哭了。
“哎哎,妝要花的。”祁慕拿着紙巾在她眼角輕輕按壓,笑說,“這麼明顯是在逗你,都聽不出來?”
“聽出來了,”顧艾小聲說,“但萬一不是呢……”
小姑娘心思可真重,面上四平八穩,心裡還不知道在憂慮什麼。
今天聊聊也好,把她心底的恐懼翻出來,攤到明面上說,不僅拔了潛毒,還愉悅了他,一舉兩得。
至于怎麼愉悅他……
——她要哭不哭的模樣實在好看。
眼眶微紅,水光潋滟,鼻翼輕輕翕動,嘴角微微下垂,委屈且哀傷,可憐又可愛。
要不他怎麼老想把人弄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