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MRA酒吧原來是獨屬于草薙水臣的王國。而現在随着水臣的死亡,原有的客人已經不再去店裡了。這其中,就包括生島。
草薙有些忐忑的看着對面的男人。
他和生島的交情不多,僅有的聯系也隻是故去的叔叔,現在叔叔去世,生島先生也很長時間沒有再在店裡見到了。
“找我有什麼事?草薙的侄子。”
這是一家老式咖啡廳,店内裝潢沉穩,客戶群體也多是三四十歲的老年人。年輕的草薙頂着一頭淺色頭發,像一個明亮的燈泡一樣,和周圍格格不入。
生島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從煙盒裡拿出一根煙,在酒吧裡工作久了,草薙養成了職業病,下意識的掏出打火機幫對方點燃。
“叔叔他,前段時間去世了。”
“我聽說了,好像是因為生病……”
“是的。”草薙表情沉重,親人的離世對他而言是個巨大的打擊,更何況是在目前局勢混亂的情況下。
“沒能好好通知您,我很抱歉。”
“我隻是客人,你作為他的親人,這種事情本來也是不能通知到每一個人身上的吧。”生島叼着煙,看着他,“現在HOMRA也應該成為小孩兒們的遊樂園了。”
“是的。”
“唉,世代交替也是難免的……”生島看了看手表,“客套話就免了吧,專門約我出來到底是要做什麼?”
草薙不安的搓了搓手,他不知道求助于□□成員是不是明智之舉,但眼下可以拜托的人,也隻有一個生島而已。
“我想請教一下,現在的狀況……”
生島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看來我給你說的話你還是沒有懂啊。你們這些小孩子的家家酒也是時候該結束了吧。”
“您給我的意見我有在聽,但是對您來說隻是不良少年的遊戲,但是對我們來說,我們已經走到無法回頭的地步了。”
生島皺着眉頭,将燃盡的煙灰彈到煙灰缸裡去。
“不,并不是無法回頭,隻是你不想回頭而已。”他定定的看着草薙道:“尤其是你,草薙的侄子啊,你上的是很不錯的大學吧,其實隻要丢掉這一系列的爛攤子不管,專心過你的大學生活,過個三年五載的,事情自然就解決了。”
我怎麼能丢下不管呢?草薙愁苦的想。
尊早就注定會走這條路了。他的性格完全不适合作為一個社會要求下的正常人。現在這樣緊張的局勢,尊本人完全不覺得麻煩,甚至樂在其中。
而十束呢。看起來好像是個好少年,整天完全一副和平主義者的樣子,可是其實他對暴力并不排斥,看他能做HOMRA的幹部就知道。他是個在地獄生活也能想辦法讓自己開心快樂的人。現在的情況的确讓他有些苦惱,但是隻要尊繼續走下去,草薙相信,尊不用對他伸手,他就能跟上。
“要我抛棄朋友,自己一個人去過平靜的生活……”草薙苦笑,“我想我根本做不到。”
生島哼笑出聲。“還真是毛頭小子,不過你這種品質我還是很贊賞的。”明明是嘲諷的語氣,可是生島的看着他的表情卻很溫柔。
“不過,目前我們這邊的情況也有點變化。”生島嚴肅說道。他把手中的香煙在煙灰缸裡摁熄。思索了一下,開口道:“最後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們不是聊到過暗山光葉嗎?”
又是這個名字,草薙感到雞皮疙瘩爬上了手臂,這段時間這個名字出現的頻率意外的多,讓草薙幾乎都有些生理性的不适。
“當初我隻是以為這個人領着之前那些小鬼們作亂過,沒想到這段時間我突然又聽見這個名字,要說确切的時間,那是四天前……”
生島露出不悅的表情,“當時我不是給你說過這段時間突然來擴張勢力的海外黑手黨,沒想到接到手下的确切消息,說是海外黑手黨的頭目,就是暗山光葉。”
“什麼?”草薙瞪大了眼睛。
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日本人,坐上了海外黑手黨首領的寶座,這個情況簡直是聞所未聞。
生島有些惱怒的撓了撓頭,“看來你們小鬼的事情也并不簡單,現在都已經影響到大人的世界了。”
生島的話并沒有說完,他褲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向草薙做了個談話暫停的手勢,接聽了電話。草薙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幾經變換,最後五官扭曲,眉毛吊起,顯示出極為憤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