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咱們不能輕易混進去吧,碼頭除了去提貨的商家和工人,一般人是不會去的。”鐮本愁眉苦臉道。
“這個不用擔心了。”十束朝他笑了笑,“關鍵時刻還是看我的吧。”
到了準備行動的傍晚,草薙驚訝的看着消失了一個下午的十束突然出現,從鼓囊囊的包裡拿出四套尺碼不同的工人衣服。
“這個你是怎麼搞到的?”
“呀,之前我也在碼頭打過工啦,這個是找了之前介紹工作的大叔要的。”十束呵呵笑着,把衣服分給他們。
草薙和周防有些懷疑的看着十束細瘦的胳膊腿,實在是想象不到十束穿着工裝在碼頭扛箱子的樣子。
“你們這樣看着我就有些過分了啊,”十束眨眨眼,“别看我這樣,也是有一把子力氣的。”他比了個健美先生的姿勢,細胳膊細腿的看起來沒有一點說服力。反而換來了草薙毫不掩飾的嘲笑。
這樣鬧了一通,緊張的情緒倒是稍稍緩解了。周防看向一旁一直不作聲的鐮本,“可以掌控嗎?”
周防自己都沒有發現,他詢問鐮本的語氣此時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溫和,這與鐮本印象裡那個總是皺着眉頭一臉不耐的HOMRA老大大相庭徑,鐮本有些受寵若驚,他點點頭,小聲說道:“可以的。”随後手腕翻轉,掌心也出現了紅色的火焰。
“真好啊。”十束笑了,他搭上鐮本寬厚的肩膀,“得到了力量,再去救回父母,今天的力夫可是個英雄。”
“英雄不英雄的,還是要看事情最後的結果的。”作為幾個人中年紀最大的那個,草薙盡職盡則的扮演了潑冷水的角色,不過他最後還是對鐮本露出了一個微笑,“不過,有我們的幫助,不成功可就太不像話了。”
在場的幾個全是男的,也沒有什麼避諱,這就脫了衣服換上工人服,十束剛脫下外套,草薙疑惑道:“你換衣服幹什麼?”
“?”十束歪頭疑惑。
“打架這麼兇殘的事情,你還是少沾,去救鐮本老爹讓我們來就可以了,你就不要上了。”草薙系上最後一顆扣子,拍了拍周防的肩膀,周防點點頭,沉默的看了十束一眼。
十束被這一眼釘在原地,看着三個人依次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诶呀,這是完全被小看了呀。”十束用撒嬌似的語氣感歎了一句,緩緩走到沙發上坐下去。
十束擡頭看着天花闆上裝飾用的複古風扇,最終還是用雙手捂住眼睛。
他知道,草薙和周防不讓他去是正确的,畢竟對手是在這一年裡漸漸恢複過來的黑手黨,而他們呢?說是赤組,還有個【王】,可就其本質來說,還是一群半大不大的毛頭小子,就草薙的年齡也才剛剛成年。
而他剛好就是這幾個人中最弱的一個。
十束緩緩的把手放了下來,十指交叉,盡力調動身體裡小小的微弱的火光——一隻帶着紅色磷粉的蝴蝶,從他的掌心飛了出來。
用盡全力也隻能做到這種程度,也怨不得人家不帶自己,真正到了關鍵時刻,說不定自己反而是拖後腿的那一個。
十束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總是熱鬧的地方突然變得安靜下來,就會讓人不适應,而總是笑嘻嘻沒什麼心眼的人的沉默,也會讓人無所适從。
在這一年裡,成為【盟臣】的十束,生活和普通人并沒有什麼兩樣。草薙因為酒吧的事情越來越忙,周防似乎已經能完全掌控身體裡的那份力量,隻有十束,像是完全被那塊神奇的石闆隔絕在外。
他自己曾經笑着說,自己的力量就像是一隻時靈時不靈的打火機。
“不過就是這樣,也還是想做國王宮殿下的小醜啊。”嘴裡念叨着這樣的話,十束看着那套灰撲撲的工人服,拿起又放下,最後還是沒有套上。
他朝着周防他們離去的方向走去。
不能跟着你們戰鬥,最少也讓我為王的凱旋奏響禮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