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說别的,單就夾着滑闆的八田,頂着一頭金色圓寸身材魁梧帶着墨鏡的鐮本,這兩人走在醫院裡簡直像是要去尋仇。旁邊打扮普通的十束和伏見就算再想低調,這一行四人也極其引人注目。
“太顯眼了。”伏見小聲嘟囔。感覺到不斷投注來的視線,他将眼鏡又往上推了推。
“不用在意,總會有辦法的。不過,”十束擡頭張望,上了幾層扶梯,又穿過幾個廊道,他們現在已經完全走進了醫院内部,回轉的廊道、制式相同的門扉都給人迷宮一樣的感覺。“我們這樣走,路線對嗎?”
“從左側的樓梯上去。再往上這邊就沒有電梯了。”伏見看着手機,他們所在的位置有一個紅色的光标,正沿着事先規劃好的虛線前進。
此次行動中,伏見猿比古是完全被十束強行拉過來的。看着十束事先連計劃都不做的樣子,伏見頭疼的做了不少前置工作。包括但不限于事先通過一些不那麼正規的手段獲取到了研究中心完整的縮略圖,并提前标注了路線。他們要去的地方是更加私密的不能被普通人知道的場所,作為正常醫院的那部分的地圖隻是僅供參考而已。
順着伏見說的樓梯往上走,一路穿過配電室、器械保管室等亂七八糟無人經過的地方,一行人跟着伏見七扭八拐,最後終于來到一扇上了鎖的大門前。
一旁的牆上貼着“無關人員禁止入内”的牌子。和各種影視作品裡表現的一樣,幾人理所當然的把它忽視了。
“這後面應該就是通往那個研究所的路了。”伏見道,屏幕裡的縮略圖顯示這裡有一條通道。
八田把他推開,伸手就想要釋放出火焰燒毀這扇大門,而伏見眼疾腳快,一腳踢在他屁股上。
“痛痛痛!猿比古!你做什麼啊!”
看起來踹得那一腳力氣不小,八田捂住屁股,驚怒地看着他。
“你個單細胞生物!你是想要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偷偷潛入了嗎?”伏見看八田的眼神仿若看一隻未開化的猴子。
“那怎麼辦。門鎖着,我們要進去,不就隻能破壞掉這扇門嗎?這種東西,我一拳……”
“好了,小八田,小猴子說的沒錯。”十束攔住争執的兩人。八田氣憤的把抱着的滑闆放在地上,一隻腳踩在滑闆上來回滑動。伏見歎了口氣,站在他的前方踩住滑闆的前端,防止他一下竄出去。
“一開始說好是秘密行動的吧。啊……雖然這一路上也算不上什麼秘密了,不過還是不要引起注意。直接把門轟開确實很方便,不過這樣就違背我們的初衷了。”十束說完,八田像小孩子一樣撅起嘴。
“可是就這麼放棄也……”
“沒有放棄,這裡我來做。”十束攤了攤手。
“啊?“鐮本和八田兩人發出驚呼。
十束輕輕笑了,沒有理會兩人有些失禮的行為。他站在門前,用手輕輕拉了拉門,确認着鎖芯的位置。
很好,并不是特别高精度的鎖。
他盯着上了鎖的部分,調動起全身的力量彙聚在手上,右手越來越熱,溫度由一開始的溫暖向着灼熱的方向轉變,十束隻覺得自己的指骨都開始熱痛,他的背後漸漸冒出一股冷汗,全身稀薄的力量彙聚在指尖,經由握着的把手探入鎖孔,繞過内部的結構,最終來到鎖芯彈簧處。
幾分鐘的時間拉的無比漫長,一旁的八田已經開始不耐煩的嘟囔…
‘啪嗒’一聲輕響。一朵火花從鎖眼處崩開,原本緊鎖的大門輕輕的開了。
成功了。
十束拉開門把手,靠着手臂努力支撐着自己不至于倒下。
鎖芯内裡的彈簧被整個切斷,鎖頭的部分縮了回去,從外表上看這扇大門幾乎和之前沒有任何區别。
“這不也是破壞嗎?”八田嘟囔着。
食指放在唇前,十束作出“噓”的動作,“安靜的破壞是可以的。”說完,他靠着牆,疲憊地朝着三人擺擺手,“抱歉,我有點累,稍微讓我歇會兒。“
“這不是才剛剛開始。”八田無奈道,但還是體貼得站在十束旁邊撐着他的手臂。
“不過我說,”鐮本看着那個已經壞掉的鎖。“十束哥做的真精巧啊。”
他發出了和草薙一樣的驚歎。
雖然在戰鬥上不怎麼樣,不過十束确實是整個吠舞羅裡使用力量最巧妙的人,這點連周防都承認。吠舞羅這麼個崇尚暴力的群體裡養出這麼朵嬌花,草薙多次感慨,可能有時候就是需要這樣的人這樣來平衡一下他們組織的暴力因子。
抓了下自己的頭發,十束調整好呼吸後漸漸平複下來,八田伸出手扶了他一把,十束順手把門虛掩上。
“好的,我們已經成功潛入了!”八田扭了扭自己的肩膀,學着少年漫主角那樣喊了一聲,“就由我們來揭露出這裡的真相吧!”
“哦!”鐮本在一旁激情應和着。
“笨蛋!小點聲!”強忍着不罵人的伏見,無奈的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