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顆球跟金剛石似的,除了會在沈鶴州暴力的舉動下慘叫外,沈鶴州卻傷不了它分毫,一人一球在你電我,我砸你的景象中,一路坐上了飛往國内的飛機。
沈鶴州被系統嗡嗡嗡的聲音吵得不行,心底不悅道:“你再出聲,我明天一早就找個火葬場把你給燒了。”
面對恐吓系統發出叮的一聲長音,先發制人,電了沈鶴州五秒鐘左右。
卻沒想到沈鶴州能強忍着劇痛,讓季臨硬是察覺不出一點端倪。
面對宿主這副恨絕的模樣,系統目光更加空洞,面對沒有希望的未來,它再一次撞擊着擋風玻璃。
“完蛋了完蛋了!這是我轉到黑月光部的第一個任務,啊啊啊啊啊,宿主一開始就那麼難搞定,我該不會困死在這裡吧!”
系統痛苦的哀嚎聲不絕于耳。
車一路開到别墅外,沈鶴州聽着系統殺豬般的叫聲,全然沒有心思與季臨繼續虛與委蛇,他道了一聲再見後,便大步走進别墅。
“宿主大人,你可憐可憐我吧!”系統眨巴着它純潔無辜的大眼睛,企圖得到黑月光宿主的那一丁點的憐憫。
沒想到沈鶴州一把抓住它,狠狠一擲把系統砸進了别墅裡的遊泳池裡:“還是一起耗到死吧。”
系統在水中發出咕噜噜的聲響,心裡默默流下了兩行清淚:黑月光宿主都是狗!
少了耳邊嗡嗡作響的吵鬧聲,沈鶴州合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再度睜眼,臉上又那副與世無争歲月靜好的模樣。
讓系統暫時安靜後,沈鶴州推開了别墅的大門。
穿着圍裙的女人在看見他進屋的那一瞬間,雙眼立馬就紅了:“你總算回來了!”
沈鶴州停下換拖鞋的動作,擡起頭淺笑道:“宋姨,好久不見。”
宋姨兩眼含着淚,接過行李箱後,顫抖的手撫摸着沈鶴州的臉頰:“瘦了。”
“不是瘦了,是五官長開了。”沈鶴州握住宋姨的手,那雙看似含笑,卻對誰都冷漠的眼睛,唯獨在對向這位老婦人時,才多了點柔情:“倒是你,我每個月都寄錢回來,離開這裡那些錢也足夠你過個富足日子,可偏偏怎麼勸你,你都不肯走。”
系統聽着兩人的對話兩眼放光,正準備飛過去從這個叫宋姨的女人身上切入,實現最終改造黑月光的目的。
沒想到這老婦布滿繭子的手牢牢抓住沈鶴州的腕口,聲淚俱下道:“不看着那對狗男女下地獄,我死都合不上眼!”
随着宋姨的尾音落下,系統一個急刹車停在了沈鶴州的後腦勺處,眸光再度黯淡。
老婦牽着沈鶴州走到裡屋,一邊拍着沈鶴州的手背,一邊關切地詢問着他這些年在國外的事情。
中途,那個穿着紫色真絲睡衣的女人從樓上下來過,她走近冰箱取了盒牛奶,不屑地瞥一眼坐在餐桌上的兩人,又轉身上樓。
宋姨擡起頭厲聲罵道:“賤人,總有一天會遭報應的。”
女人停在樓道,不屑地輕笑了一聲,原先那雙勾魂的杏眸,如今也染上了絲絲細紋:“你隻管大聲地罵,沒有我點頭,他沈鶴州連沈氏指縫裡露出的米都吃不上。”
宋姨氣得站起身來企圖要上前和女人扭打,好在沈鶴州眼疾手快,先一步握住了宋姨的手臂。
他淺笑着搖了搖頭:“别因為她氣壞自己的身子。”
宋姨緩了緩堵在胸口的努力,紅着眼睛,輕拍了兩天沈鶴州的手背:“我就是心疼你,明明這些都是你外祖父的産業,卻被這一對豺狼虎豹攥在手裡。”
“也許是我家的人福薄。”沈鶴州輕聲說。
“是那狗雜種一開始就沒奔着好心來!也不知道小姐的死是意外,還是這群髒心肝在背後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宋姨倚在沈鶴州懷裡,提起他的母親時,眼淚無聲地順着眼角流了下來,“少爺長得像小姐,心也跟小姐一樣好,我不想少爺被他們再欺負。”
沈鶴州輕歎了一口氣,将老婦人抱入懷中,一次次輕撫着這具老弱的身軀,任由婦人的淚将他的胸膛浸濕:“宋姨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離開沈家吧,你應該去過自己的生活。”
老婦倚在他懷中也不說話,隻是嗚嗚地哭個不停,像是把這些年的思念和存在心裡的憤懑全都發洩了出來。
沈鶴州不說話,隻是靜靜地抱着她,直到她哭累了,才攙着她去傭人房休息。
剛合上了房門,一轉身,系統再度飛到了他的跟前。
“叮咚!資料顯示,宋姨将會在十天後死亡。”
沈鶴州腳步一頓:“我會看好她。”
“宿主大人,哪怕你重來一世,與你軌迹無關的生死也是不可逆轉的哦!”說完,系統在沈鶴州得意地轉了個圈圈:“不過作為偉大的系統,當然有扭轉人生死的辦法。”
“想要和我做交易?”
系統停住轉圈:“一次機會,隻要改變上輩子人生軌迹,我就能完成充能扭轉一個人的生死,為了宋姨,你願意試試看嗎?”
宿主沈鶴州,上輩子人生軌迹重合度百分之六十五。
重合度超過百分之八十則任務失敗。
“宿主,機會僅此一次,要是失敗了,哪怕我這麼厲害的系統,也沒辦法再扭轉宋姨的生死。”
系統說完靜靜地盯着沈鶴州神情的變化。
見沈鶴州不說話,圓滾滾的身體又往前靠了靠:“宿主上一輩子你真的算是赢家嗎?”
怎麼不算。
他不是已經讓那對狗男女付出代價了嗎?
系統讀取到沈鶴州的内心。
“宿主,你怨恨的人已經死過一次了,重活一次,你确定還要把自己的人生綁在他們身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