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州話還沒有說完,季延便湊頭吻了上去。
眼前那柔軟的唇瓣沒有季延想象中那樣炙熱,卻又帶着莫名的甜意。
沈鶴州微僵了片刻,倒沒有把季延推開,他合上了眼睛,熟練地回應着季延的親吻。
正要反客為主之際,衣櫃裡鑽出來的一道人影,打斷了沈鶴州的攻勢,他眼角餘光恰好對上了季臨難以置信地眼神。
“臨少。”
緊跟着衣櫃裡又鑽出一個染着黃毛的男人。
不多時床底下也有了動靜。
沈鶴州攙扶着季延往後退了兩步,隻見床底下又鑽出了兩個毛茸茸的腦袋。
這個屋子裡還挺熱鬧的。
季臨紅着眼,委屈地喊了一聲:“沈哥。”
沈鶴州看向季臨,臉上還帶着溫和的笑意,絲毫沒有半點被抓奸在床的心虛。
季延皺着眉頭,還沒有從酒醉中清醒過來,潛意識中卻覺得站在不遠處的人影熟悉卻讨人厭。
沈鶴州柔聲道:“早知道你在,我就不帶着季延上來了。”
季臨感覺喉嚨裡像紮了一根魚刺,再開口時,說話的聲音變得哽咽了起來:“沈哥,這是我們的家,你怎麼可以帶着外人上來。”
沈鶴州笑意未改,注視着季臨的目光裡多了一絲冷意。
上一輩子,季臨還有利用價值,沈鶴州多得是時間和他虛以為蛇,面對可以随意丢掉的垃圾,他倒沒有耐心繼續浪費時間。
旁邊季臨的兄弟也在起哄,話裡話外都在替季臨不值。
沈鶴州笑了笑:“你沒有帶着沈覃辛來這間屋子裡睡過嗎?”
季臨雙唇微啟,眼中閃過了一瞬的心虛。
就連剛剛為季臨聲讨沈鶴州的幾個好哥們,也不說話了,四人互相看了一眼。
其中身材微胖的男人出來打哈哈道:“我煙瘾犯了,你們誰陪我下樓買包煙。”
另外三人趕忙應聲,從這滿是尴尬的卧室裡退了出去。
季臨抿了抿雙唇,不自然地笑道:“那個私生子碰我一下,我都嫌髒,我和他能有什麼。”
沈鶴州道:“恩,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對方語氣柔和的說出了最冰冷的字。
季臨愣了片刻指着喝醉的季延道:“是不是這個野…我小叔跟你說了什麼,他對我們的事情根本就不了解,沈哥,我才是你男朋友,你為什麼就……”
不等季臨把話說完,季延掙脫開沈鶴州的攙扶,沖上前去就給了季臨重重一拳。
喝醉酒的人,下起手來沒輕沒重的。
季延一擊鐵拳砸在了季臨臉上,季臨被打得大腦嗡嗡作響。
沈鶴州沒有去拉,壞抱着雙臂站在一邊,眼神漠然地注視着季延是如何一拳接着一拳打得季臨毫無還手之力……
季延一連在季臨臉上打了七八拳後,因為哮喘的緣故,嘴唇變得有些泛紫,壓在季臨身上時呼吸也越發的困難,嘴裡喃喃說着什麼,聲音很小讓人完全聽不清楚,唯有那雙滿是戾氣的眼眸惡狠狠地盯着季臨。
季臨緩過起來,本就當着兄弟的面帶了綠帽子,又被季延像瘋狗一樣打了那麼多拳,現在什麼理智都沒有。
他抓着季延的衣領,一把将人按在衣櫃上,惡狠狠地說道:“季延你個野種是瘋了吧!”
說着季臨擡起手正打算把臉上挨到拳頭給讨回來。
拳頭還沒能砸到季延的臉上,就被一股外力抓住了胳膊。
季臨轉過頭難以置信地看向沈鶴州:“沈哥,你幫着他?他和沈覃辛一樣都是見不得野種,我們才是一樣的。”
沈鶴州冷聲道:“松開他。”
季臨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想要掙開束縛,卻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有些單薄的身軀,手力卻那麼大。
季臨怒道:“沈鶴州!”
沈鶴州将季臨一把從季延身邊拽開後,順勢将季延拉入了懷中。
季延臉色憋得發白,泛紫的雙唇發出急促的呼吸聲。
沈鶴州攙扶着季延去客廳後,從櫃子裡翻出一個牛皮紙袋,讓季延才緩解着哮喘的症狀。
此刻這一幕像是一把無形的利刃,狠狠插入了季臨的胸口。
還沒等從這一幕下緩過神來,沈鶴州拿起桌上的鑰匙,對着季臨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季臨嗫嚅着唇,雙眼通紅,身體止不住的微微顫抖。
許久,他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把握住了沈鶴州的手臂:“沈哥,我一直喜歡的都是你,是沈覃辛勾引我,還用這件事威脅我和他在一起的,你相信我,我對他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
沈鶴州彎起唇角,眼神仍舊溫柔,說出的話卻不留一點情面:“季臨,分開了五年,我想我們之間真的不合适,分手吧,停在這裡還能給彼此留個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