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延從包裡拿出一張空頭支票推到沈鶴州面前:“還需要多少自己填,不夠再來找我。”
沈鶴州雙唇微啟,季延先一步打斷道:“别再問我為什麼。”
沈鶴州笑了起來,傾身貼近季延耳邊道:“我不是想問為什麼,我是想問小季總這麼大方是不是想要包養我?”
他說着手臂已經摟住了季延的脖頸,唇邊呼出的熱氣輕輕擦過季延的耳廓。
哪怕臉上掩飾得再好,僵硬的身體已經給了他相對滿意的答複。
他指腹輕輕拂過季延另一邊耳廓,像一隻會将人精血全部吸幹的妖精。
“沈鶴州……”
季延喚他的名字,聲音沙啞,就連握住他腕口的手都止不住地顫抖。
沈鶴州淺笑拖長音:“恩?”了一聲。
“你不用這樣。”
“什麼樣?”
季延甚至都不敢擡頭去看沈鶴州的眼睛。
突然,本就靠近他身邊的黑影,俯身壓了下來,在他還來不及反應時,便已吻上了他的雙唇。
這一吻,帶有極強的侵略性。
他連躲避都反應不過來,卻能感覺到對方寬厚的手掌托住他的後腦勺,在唇邊溫柔地輕啄下,他合上了眼,像是随意讓人擺弄的木偶,任由沈鶴州攻城略地。
他愛的人像是一陣會從指尖溜走的青煙,萦繞在他周圍,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抓牢。
而他明知不能沉淪,卻仍舊克制不住地往下陷。
-沈鶴州,你的心裡到底裝着誰。
這一吻正是火熱之時。
包房的門突然被人推開。
沈鶴州眼角餘光瞥了一眼門外,恰好與季延的表侄女四目相對。
他彎起唇角,最後在季延的眼尾處落下一吻,手指擦拭掉季延唇上沾染的水色,才慢慢與季延拉開距離。
臨走時,他淺笑着朝季延的方向揮了揮手中的支票後,手指點了兩下桌上的合同:“合同就先放在這裡了,等小季總改好章後,我親自來取。”
表侄女目送着沈鶴州遠去的背影,眼神跟了一路都沒能看清沈鶴州手上那張支票到底添了多少數額。
門關上的那一刻。
薛白珂趕忙拉着椅子坐到了季延的正對面。
“表舅,你是不是不知道季臨和他訂婚的消息?”
季延淡淡道:“知道。”
“那你為什麼還要……”
“我打算和季昆泰争權了。”
這句話明顯比薛白珂進屋時看到的那一幕更讓她感到震驚。
老季總很心疼這個小兒子。
薛白珂曾經家裡的長輩提起過,老季總和季昆泰的媽媽當時是商業聯姻,在外面老季總還有一個真正喜歡的女人,沒想到卻在老季總結婚沒多久後死了。
老季總心裡一直有遺憾,在季太太死了十年後,老季總遇到了一個和白月光有七分像的小明星,沒多久老季總就把那小明星娶進了門。
之後季家出了問題,小明星掏出了自己全部家底幫老季總渡過難關,從那一刻起老季總心裡就覺得這就是他白月光的轉世,不由做起了再續前緣的美夢。
季延也成了老爺子心裡最重要的孩子。
可惜老爺子和那個小明星先後離世,老頭子死之前雖給季延鋪好了後路,但季延那時候年齡還小,季家和季昆泰的親戚又經常灌輸季延是私生子,他和他媽跑來搶别人的東西,破壞别人的幸福,久而久之就連季延自己都是這麼認為的。
薛家和老季總關系很好,也是老季總在出事前給季延留下的重要人脈之一。
此時聽見季延有了跟季昆泰争一争的心思,也提起勁來。
“表舅,那我回去就讓我爸他們準備。”
“恩。”
薛白珂還沒高興太久,又回想起剛進包房的那一幕,急忙道:“表舅你突然決定跟季昆泰争權,不會是為了沈鶴州吧?”
季延看向薛白珂沒有說話。
“之前我是希望你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可沈鶴州答應和季臨訂婚,又跑來吊着你的,我看他是想兩邊下注通吃,根本就是為了你的錢!”
“那有什麼不好的?”
薛白珂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就說明他接近你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沒那麼單純!”
“這就說明他還會來見我。”
當晚,薛白珂給圈内微博号發了一條匿名投稿,主題為‘有錢闊少遇無情撈0為愛甘做備胎為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