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被刻意清理了大半信息的犯罪現場,處理兇器的‘我’,相對而言,此時的手法更加……拙劣,好像想讓人發現又不想讓人發現”。
“——更準确地講,一部分的‘我’在刻意暴露信息。”
說到這裡,摩根繼續喃喃自語道,“那個叫工藤新一的亞裔男孩說對了,他和報案人利娅·德裡羅說得沒錯。”
“兇手是兩個人、或者兩個人以上。”
“其中一人作為幫手出現時,不僅對受害者懷有仇恨,同時,還對兇手懷有很矛盾的情感——”
摩根沉默了:“隐藏在這裡的第二人,也就是幫兇,這個人和兇手是情侶!”
幾乎同一時間,剛剛在法醫身邊,看着對方用證物袋為屍體包紮好手部、并貼好膠帶的胡奇,也敏銳地注意到了什麼。
他目光注視着左手中指上的一圈戒指痕,小心翼翼地伸手,沒過多久,一根多出來的,尾部金色的黑發被放入了證物袋中。
這時,胡奇顯然意識到了什麼,他猛地起身,沖屋内其他警察喊道:“控制住克倫威爾·亞當斯,還有他身邊的女士,他們是這起案件的重要嫌疑人!”
原本還一臉驚魂未定的兩個人,表情瞬間就變了,尤其是克倫威爾·亞當斯,他的面色一下子就陰郁下來,牙齒也冷森森地露了出來,接着是整齊的笑,幾乎是擠一般地從他的膚/皮、及面孔裡的褶皺,流淌而出。
“我不明白,你們到底是怎麼發現我的”,他問道。
似乎讓亞當斯懊惱的,是被警察所壓倒和控制住的這一瞬間,而不是殺人本身。
而他一旁的女友,看起來就正常許多,嘴唇輕輕抖動着,故作的鎮定裡,眼睛一下子翳上一層濕意。
她沒有說什麼,隻是靜靜地被動接受着,感受着手铐被固定在手腕時的冰冷。
一枚黃金戒指就在這時掉了出來,但在現場的騷動聲中,誰都沒有注意到。
通訊設備裡,聽到聲音的佩内洛普·加西亞有些好奇了,她停下了狂敲鍵盤的動作,接着問道。
“好吧,男孩們,看起來你們又有所發現?雖然我們鎖定了嫌疑名單,不過我還是挺好奇,最後你們找到了什麼?”
幾乎同一時間,胡奇和摩根說話。
“兇器。”
“一把剔骨刀”,德裡克·摩根說。
“一根頭發”,亞倫·胡奇說。
“哇哦”,她說,“那真的太好了”。
“聽說我們的特别調查員威爾·格雷厄姆也在紐約,說不定等你們回匡提科的時候,還能剛好碰到他。”
“記得到時候幫我和他打個招呼。”
很快,一直在翻找些什麼的瑞德也姗姗來遲:“你們已經抓捕到了犯罪嫌疑人?”
“可我還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大衛·羅西也趕到了現場,他問:“你是因為現場的環境?”
瑞德:“其實現場能抓到克倫威爾·亞當斯,我毫不意外,很多兇手對于警察都存在一種挑釁心理,他們想戰勝執法者,戰勝秩序,以此彰顯自己的強大。
“尤其是像他這種兇手——從受害者死亡時間不難看出,這是一場有預謀和計劃性的謀殺。那麼,在計劃性之外呢?我一直在想,他讓案件發生在衆目睽睽之下,到底是因為什麼。”
“直到剛剛,我突然意識到,就像我們不久前剛在紐約抓住的那個人。這種行為,不僅僅是為了挑釁,同時還帶有廣而告之的意味。
“他在尋找一個能夠欣賞自己作品的人,一個同類。或者說,證明——”
聽到這話,亞倫·胡奇陷入了思考,他問:“這就是你剛剛說,覺得不對勁的原因?”
斯潘塞·瑞德點了點頭,語速飛快,面色凝重:“是的,這說明,在背後還隐藏着一個推手。一個更深層次的兇手”。
“另外”,他的面色一變,“死者的ru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