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不妨多加交談,先行知曉,說不定日後也能結交一二。
在期間的印象,念酒也明了那女子名為納蘭淺沫,而她身邊的男子正是門派中的師兄,叫做徐尚景,比起尋常兩名一姓,那女子的納蘭之稱的确少見,相比其身份也易知曉深意,自是不會得罪。
好在雖說徐尚井看着倒是低調沉默些,卻有這樣的師妹帶動氣氛,也不算太差。
見師兄少有言語,似是不打算搭理人,納蘭淺沫也主動側目調侃道:“師兄呆闆,照常是門派之中的那套,在外還是更為警惕些。”說着也是幾分打趣。
“沫沫你少說些。”見師妹提及自己,徐尚井更是苦惱了些,不冷不淡的表情也略微崩裂,好看的劍眉稍許蹙上幾分,看着面容卻更顯得柔和。
“師兄在門派内可不是這番說法,不就是臨走之前師叔敲打告誡了一番嘛,你還真就當真了?”
納蘭淺沫說着也逾越幾分湊上前去搭上肩膀,瞧着狐假虎威,“師兄你還當真是裝作怕了不成、無非就是在走之前我不甚将屋檐炸了,這黑鍋既背着,自然是要好好背着,何必置氣呢。”
她那師兄看着也有幾分無奈,自然接話,“若有下次再與你賭約,我便舍了那在外的循規蹈矩。”說着淺灰瞳眸帶着幾分克制。
“定要好好懲治一番拿你試問。”
“好好、我這不知曉了嘛。”原先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沫沫隻是無所謂擺了擺手,勉強直起身來,“既然如此,不若與面前兩位公子結交一番,日後若是見到也好招呼幾分。”頗有些理直氣壯的模樣。
令人頭疼的師妹……
罷了。
徐尚井也默首而應,簡單介紹了幾分,雖說門派之中的規矩并非是沾染過多的外界交際,但師妹非得是來了興緻,也隻能無可奈何的。
眼下看來,那徐尚景或許也是隻有他那師妹能夠說動,畢竟從剛剛到态度就能夠看來,念酒心知肚明故作漠視。
後來四人一同遊山畔水閑逛了些許時日,大緻之中了解到周圍情況,念酒才發覺原來玄軒這處地方還有所謂的修仙者能夠看到,而且還參與到人間同盟,或許說來,不單單是玄軒,其實别處也有,隻是其他地界的修仙者講究不沾染民間朝廷之事,于是也鮮少有過沾染。
看來也有所不同,玄軒帶來的意料之外也頗多,念酒則是細細詢問了一番。
這番一問才知曉,他們此來玄軒不為别的,也單是知曉玄軒的同盟會實則是為了懲治鏟除天下禍端而設立,天下雲集,諸位能人異士,因此他們也受邀前來,暫且參與其中。
說起修仙者,這或許也就是大多數人都向往的事情,能夠禦劍飛行、且可伴随長生。
便是民間也會有些修仙的話本冊子,因而算是有不少百姓愛看,所以通常寫的也都有些記載,無論是各種範本,大多也都是感慨天下之間的世俗七情,能夠脫離煩惱悟道修行或許也是一種灑脫。
常人難以修行,所以對此也都是十分敬重,往常宗門遠于民間,更是少見有修士前來,若非是玄軒皇室特地邀請,也不會有這番派其弟子前來參與。
對于徐尚景而言,倒不是什麼大事,參與塵間說實在的也是曆練一番走個過場。
他們這些大宗門之中出來的弟子,也都不需要服侍或是擔任些身份邀約,更無需參與比試,知曉不可太過冒尖,更不可違反犯戒,所以這次他們前來也隻是尋了一處郊外比試修行一番,不巧便遇到了念酒與卿逸他們。
念酒對此雖明白他們這番所謂,但隻是笑笑不語,續而又借助三界之口詢問了些話本之中虛無缥缈的事情,更似所謂的神話傳聞,例如先前的仙人妖族還有旁的種族。
“仙人造并未聽聞,但你所問魔族妖族、鬼界等情況,既是話本所言,那便是難以破界。”在聽聞念酒看似不切實際的詢問,那位名為徐尚井的師兄也接話回複,坦然接受。
“往往世間多重禁锢,若非修士大能,需得元嬰修行才能夠勉強窺見幾分,又何談我們這些尋常修士。”
縱使他們是見識頗多,也可謂是百年一遇,卻是少有見識聽聞過這些。
“倘若有人能夠從中見得妖魔恒生,或是打破結界前來,肆無忌憚的遊蕩凡間,這或許也是做不到的吧?”念酒有所思答。
“既然連元嬰修士都無法隔界前去,那也就證明了很少會有修仙者偷渡而去。”
這番言語看似不切實際的肖想,但實際上也能夠從中得知幾分蛛絲馬迹,也是洽談詢問了一番,了解到前去同盟會也不單單是一界之人,修行者也會參與。
這樣一來也就更壓力山大了來着,心想着。
不過是稍許言論幾分,見到時候不早,念酒便與卿逸道長一同先告辭打算回去繁都内,畢竟說來今日這般過去,但好在起碼也接觸了些曾經鮮少未曾見聞的修士,這種人就好似話本之中,大多尋常人都沒有見過的。
算是稀奇便是。
在路上的時候,卿逸與念酒同行,卿逸目光也似有似無的望向念酒。
見此念酒也不能夠當做視而不見,淺笑一聲,“道長有何想問,直說便是。”
但沒有等卿逸問話,念酒也似知曉般自顧自回答,“道長是想問我為何那般考慮各界屏障,并未有何,無非是想知曉是否有可能,凡間有漏洞從而讓那些妖魔鬼怪溜達進來,既然如此,我們或許得到線索可以前去一下。”
“隻是目前還不知曉是哪裡出的問題,因此隻能暫且按兵不動走一步看一步了。”念酒在路上時還在思考,隻是在半路忽然頓住步伐,面露幾分狡猾之色,含着幾分笑意。
“修士的确是給了我一個意外線索,比起尋常人,或許他們更能夠窺見幾分世間真相也不一定。”
就在這時,念酒的肚子也咕噜叫喚了一聲,原本認真思考,沒想到又開始到時辰叫喚着。
也不免無奈一笑,才想起來好似中午未曾用膳,隻是頂多吃了點茶就是。
卿逸知曉,淡然道:“走吧。”
卻見聞念酒自顧自說着,“果然還是凡夫俗子,不食五谷雜糧果然是不行的,本沒什麼、沒曾想這麼快就餓了。”念酒說時也想起曾經還算年少時,自己看到些不可多見的吃食,也是一心美食的豪邁吃相,可不管飽沒飽,貪嘴的很。
好在這軀體也不算太脆弱,那段時日縱使傻了些,但卻也可謂是無憂無慮,不似如今。
見此卿逸眉目間瞧見念酒面上似是無奈又帶着幾分自謂的笑意,心中莫名也多了幾分難以琢磨的情緒,主動趕時間拿出一張瞬息符箓,貼在念酒腰後,連帶着一同瞬移回歸。
許是周遭的場景因緣,念酒有些意料之外,回眸打算與卿逸答話時,循見周圍有一家酒樓,距離也不算遠,便提醒卿逸打算先進去用膳就是。
卿逸似有意無意,漫不經心應了一聲,也暗暗在念酒擡手舉止間,扶搭般将他的手按了下來,看着也是固執着幾分好玩。
難得幼稚。
似是無意,但卿逸自然察覺到自己的手掌心搭在念酒的手背上的感觸溫良,縱使孤身一人常年涼薄,僅僅隻是如今來自尋常人的溫度就這般傳遞在彼此之間,帶着幾分的溫熱,與周圍的清風微拂不覺之間形成的差異。
卿逸松散着心中的焦躁壓抑,理智擡眸間順勢握着念酒的手間,正好撫平了心中的那抹焦躁與不明情愫。
說不清,道不明。
念酒見卿逸領着自己向一旁走去,這般難得主動,雖是稀奇,到底心裡邊有些懷疑,自己的讀心對卿逸不大效果,也易察覺,于是暗中叫喚小七探查。
但表面卻熟視無睹裝模作樣,念酒也就默許沒有拒絕,坦坦蕩蕩跟在他身後一同進了酒樓之中,哥們嘛,握就握吧,不招惹就是了。
盡管察覺幾分與以往不同的感觸,念酒卻是沒有明面拒絕,依舊是裝作習慣似任由随着對方的牽引,大抵這段時日來習慣了卿逸道長領着自己做些事情,也一直陪同在自己身邊,也不好斷然怪異拒絕。
畢竟也算熟人,太過反應也容易起疑,念酒記得自己也沒在卿逸面前直言自己道侶身份性别,難免會誤解。
當信任熟悉已然成為習慣,拒絕便顯得愈發殘酷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