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亦然清楚,自己雖占了幾分優勢,但眼下情形之中也不能掉以輕心,更是不可隐瞞,不若也容易因自己的大意而掉以輕心,因而在接下來的比試當中毫不客氣,也是翩若驚鴻,婉若遊龍,反而将那長槍身形一瞬,攔腰轉槍間變化幾番,突刺之快速令人應接不暇,朝着止若繁的方位近身而去。
這遠距離而論的确是更為優勢,在手腕反轉間抵擋着周圍的各處襲擊,反而顯得遊刃有餘。
但二者之間也差距不大,雖說武器不同,但從各方面所見,也可窺見如此的比試也是常人所見聞當中的飒爽對英武,一身灰衣與勁裝之間的身法交錯間,武器也顯得有來有回,縱然長槍與長鞭,卻在某種程度上融洽相戈。
少有的是,那紅衣女子竟然是一位煉體的修行道行,聽着周遭之人的紛紛驚歎,霍将夜在衆多能人當中身處期間,目光更是少有的移不開,隻有親眼見到,才知曉那比武之間的樂趣和精進,但從比武的身法與攻勢,看着就讓人熱血沸騰,尤其是那鞭槍相戈,還有那鞭法的淩厲破空聲,槍法的雷霆不及掩耳之勢,都使得人心澎湃激昂。
見那長槍徑直朝着自己襲來,揮舞突刺襲擊挑轉間得令人眼花缭亂,那紅衣女子也仍舊憑借着自己的煉體功法納氣收以丹田,擡掌聚力凝聚飛镖之間,也隐隐帶着幾分深厚攻力與那長槍的尖端相擊着一聲沉重聲響,更是硬生生的抵擋下來,随即那紅衣女子憑借着得天獨厚的煉體之賦而不懼那兵器寒芒冷鋒。
她眉目英氣,卻帶着少有的镖局之人的果敢武斷。
對方審時度勢,而她則是毫不遲疑,當斷則斷,二者之間就如同所用武器那般,倒是是愛材之人,也都是習武之輩,心中自然是多處幾分由心而生的敬佩,下手之間更是顯露出真實實力來。
曾經修行的過往曆曆在目,就如同在比試當中的厚積薄發,他們都深刻的意識到自己曾經學到的東西能夠化作眼下所用作為,一切都是所謂的值得與付出,更是回報與對視間的對比,連帶着那地上的風沙席卷着連同力道,縱然二人一言不發,卻已然從中體會到了對方的能力,敬佩之于更是堅韌自己的選擇。
這所謂的煉體,也就是眼、耳、心、聞,期間在體修之中也分為硬功與軟功,其中還包括内力與輕功,蘊意與體能等,這些也都是練武的基本功,其後才是學習招式與功法,心法指掌劍刀棍暗器等多種不同。
男子見狀更為清楚,自己單憑槍法也難以令對方生懼退步,因而正準備氣沉丹田收息納氣,記憶起曾經練習過無數遍的招式,打算使出一招絕學,正當朝着對方生猛沖去,長槍以為攔,困三面逃避,憑身為實,作為突破間。
也就在此時,止若繁更是輕功沉起,後墊退至圍欄粗繩處,看似逃無可逃、退無可退,卻憑借着那繩索圍欄的力道擡腰翻身,以頭垂側,身形而上,下腰間的功夫就躲避了迎面而來的一擊,反而借助身法慣力收腿屈折間猛地朝前蹬去,一招兔子蹬鷹借力打擊的功夫就将對方擊退數米,化解眼看無路可退的危機。
這番本是在意料之中,原是打算運用那武功絕學使出一招,隻是忽然察覺到自己的内力無論如何也都無法施展,反倒是那男子慌了心神,心中預感不好,但來不及多想間再加上方才那女子的擊退招數,也隻能憑借自身氣力回擊,到底是稍有落于下風。
那男子心下驚愕,竟不知何時自己内裡盡消,縱使屢次運用也難以施展内力,來不及細細想來、卻也認為是剛剛止若繁的緣故,定然做了些什麼掩人耳目的招式,才令自己這番無法運用,阻礙運轉。
“姑娘!”男子一聲叫喊令,也帶着幾分怒意,“然若畏懼刀槍,又何必使些下作手段,令我無法施展?”
止若繁原先還不明他忽得退步後面色有異,也反倒遲遲不攻上來,一副不明所以的神色姿态,尚且不明他的說法為何:“這是何意?”她可不知曉自己所做為何,但也察覺對方似乎異樣,于是稍停鞭法。
此刻場旁周圍的人見狀也亦是不明所以那長槍男子為何忽然異樣言辭,于是紛紛将目光彙聚聚集于台上,那男子許是感覺難堪,衆人目光皆彙于周身,縱使知曉不一定是止若繁的緣故,也隻能硬着頭皮繼續下去。
大抵隻有事情鬧大些,才能夠讓人知曉究竟所謂為何,大抵發覺自己的能力無法施展,也口不擇言:“若非方才是姑娘刻意為之,我又如何使不出自身内力?運轉小周天也發澀阻礙。”
實際上他此番言語也是刻意引導,縱使先前開口并非有意之言,但他畢竟也是有些聲望之人,再加上周遭的各類能者都在此時看着,如若不強撐着這番緣故,也是足以淪為笑柄丢人現眼。
見周遭開始議論紛紛,也是知曉那男子忽然就停下比試,忽然就開始質問,也看得出來先前大的可謂是不分上下,眼下這番,也是用意難以察覺了到,有的人也真認為是那女子技不如人,故意使些下作手段來。
“我何時做了什麼?”止若繁也不是任由對方平白無故倒打一耙,大抵心中清楚期間似有什麼情況,也仍舊将那鞭自收回掌心後光明正大擡眸回視,絲毫不慌的抱胸反問。
許是自尊心在作祟,雖自認不輕視對方,卻又因自己與女子對決處于下風,到底是要有些拔高,因而也就瞧着在場的人,毫不客氣平白無故分說。
“方才你湊身上前,見聞銀槍攔路無處可逃,見我直迎而上,就趁着在圍欄時翻身回擊時捏決點穴,令我無法施展内力迎擊。”那銀槍男子知曉自己又身處于十分緊要的名利場之中,更不能夠讓同行看了笑話,也忽略過她的言語,将剛剛自身的狀況如實道來,并且也稍微添油加醋将衆人不易察覺之處說的神乎其神。
“我也是諒你身為女流之輩,因而先前未曾明說,你問我所言可有何意?!沒想姑娘原是這等私用下作手段等人!令人不齒!”
大抵這番言論就連在場的張管事和白長老都不知曉,這男子竟是氣火攻心,好似忽然受了内傷般捂着胸口,這一時來二人互相對視,也不知曉究竟發生了何,但左右一想也可明了,他是見自己内力散失又落人臉面,也不能太過狼狽,于是倒打一耙佯裝将計就計誣陷起來。
這可就好玩了,張管事也是稍微撇向那比試台商,倒要看看他們二人究竟如何應對此番局面。
且不說止若繁到底有沒有做,在場的人也都是光明磊落的各路能人,眼下這樣被構陷了來,日後的路子想必也不好輕易了,這樣有失名望和身份的事情,的确是使得兩難境地。
“你可是耍了心思,若是如此也不必隐瞞,姑且算你進同盟,我認輸便是。”誰料到那男子見自己局面得勢,竟是刻意誣陷。
見到不敵止若繁之後,再加上自己的内力無法施展,也就開始起了心計耍賴不成就要誣陷,好一番正道之派的作風,明目張膽的誣陷那女子耍了些什麼心機,真是好一出戲台。
誰說算計也隻有女子才懂,這可謂是一招以退為進運用妥當,讓周遭之人紛紛打抱不平同仇敵忾,覺得也的确是婦人最毒之心,慣會用這些見不得人手段。
念酒見之原是神情漸淡,一副無色之态望着台上的局勢狀況,單看着這場面大多數人也被誤解,但憑借先前與那止若繁結識幾番,也難免心中起疑。
他心知自己不會看錯人,因此也刻意運用了那窺心之法,從中察覺那男子此時此刻的心中狀況,還有他究竟是何等心思,究竟是的确被下毒之後的慌亂還是打算誣陷别人的神态,這二者之間的差别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