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止若繁此刻也的确是有些事情要辦,畢竟雖說方才鬧了那麼一出,但究竟是如何一回事情,她的确是需要去了解知曉,因此在那位廖大人下台離開是,止若繁也是暗中跟随着一同。
直到見他似乎走進較顯偏僻的小徑假山時,止若繁才叫住了對方。
“廖大人,叨擾了、我還是想知曉此前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那廖大人顯然之前就已經發現了她跟随,于是也是一同領路,含笑着,“止姑娘見笑了,無非是同盟之中一些勾心鬥角,多是想要有故輸赢入盟任職,期間也多有定奪,不多少是幾位大人私心作為,也尚為常态。”
“原來如此。”止若繁雖說本無意入盟,但那指引的确是順着同盟前來,故而打算在這其中找尋,見到這位廖大人如今在場,也是打聽道。
“廖大人您可知同盟之中有何不尋常知處,我先前一路追蹤镖物動惑,直到來至繁都,才尋到蛛絲馬迹。”
“不知止姑娘所言為何物?”
“大概是什麼生靈吧,若是沒錯算不得邪祟。”止若繁言論至此,那廖大人心中也略微乘算,“若是後續見之,我會與止姑娘言說的,但眼下同盟當中人多眼雜,想必也是多有難尋。”
“好,多謝廖大人。”止若繁心中明了,因而隻是抱拳道謝到,或許的确是很感激他的幫助之情,縱然不論目的,也的确是幫了她化解危機,而那廖管事隻是笑笑,不多言說。
隻是在察覺到那假山隐蔽之間的鷹隼身影,才多加囑咐了一句:“止姑娘若是有意參與同盟之中,可要小心,這期間不乏有權貴上頭,還是行蹤藏匿些好。”
此時的三皇子亦是在這場比試結束後主動上前了些,站在一旁的隐蔽之處駐足所見,看止若繁與下屬談話友好,目光也略顯懷舊,雖未遮掩,但到底也并未想過主動上前。
反倒是止若繁笑容燦爛與廖管事表以感謝,心中直覺,刹那察覺到不遠處的目光,也尋聞見到一名紫衣長袍男子屹立遠景假山前,好似如同畫卷谪仙,令人看着也不真切,就好似與其隔着一層迷霧似。
止若繁心下疑慮,廖管事見她注意到了主上,也恰好無意般透露出自己出手相助原先是三皇子的主意,派人上前幫助替她解了這燃眉之急看,這番花費也不小,更甚至本不是他們所管制之處。
如此一來,那也是開支不少,以止若繁的真性情也是不免是要道謝一番。
于是在得知對方相助時、主動上前,卻不知那男子見了自己反倒是略顯後退了些許,續而穩住身形等候在那。
止若繁原先看着他似是懼怕自己,但眼下見着又忽然不動,也不知這番用意為何,但在與他的目光交替間莫名察覺他似乎是在等着自己上前,她心下疑慮,但想着畢竟是幫助過自己,也是打算表以感激。
止若繁也是有些理智在的,見相助之人都出面了,自然主動上前道謝,隻是過後才見那男子緘默了一刻後才回複。
“無事,今日冒犯了姑娘,還請包涵。”三皇子言語清淺,看似并未帶着什麼情緒,清清冷冷的情愫間好似真的就像初次相識,主動幫助後也不覺自己理應受之。
其實他此番前來并非因何等事情,無非是來看看這期間有沒有八弟的私下作為,但多少也是發現同盟之中的這些缺漏危機,縱然自己不必出現,卻也有見聞了解。
恰逢這時自己因事前來,遇見那等情況,更少有作為,他本不打算參合,隻是在看到比試過後,有人誣陷那紅衣女子心中多處幾分疑惑,卻在看到那女子的身形略有相似,遲疑幾分後也便派及下屬出言相助,解釋了這其中的比試規矩,也告知了其中的暗潮洶湧,世事難料。
或許他本不必知曉其中的真相,但是在看到那女子,沒由來的就忽然改了注意,到底說來他還是派人出言相助,也是做了一番不必要的事情,這對于朗睿自身而言已然算作出格,就更不應該出面。
但他知曉,大抵是有那番熟悉感,故而在看到她的那一刹那,也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隻是這番的心間成見,到底也少有人知,對方更不會從中看出什麼不妥。
“哪裡、聽聞閣下方才之言,在下這番還得多謝幾分方才相助。”止若繁一身紅衣,眉目張揚,看着也是好說話的俠女之姿,自然是不會覺得對方幫忙有些什麼他意,反倒是聲音輕緩愉悅。
也就是這般的聲線,似曾相識般好似在數年前見過無數次,卻似鏡花水月間不可觸及,也畏懼那一場空。
藏匿于廣袖之下的掌間逐漸握拳,朗睿思緒到底是有些複雜,但而後又逐漸松開眉宇,但是比起所謂的面貌相似,許不足以讓朗崑有多餘的念想,但是,就連聲音也都那般相似,這世間的确是難有這般。
他該說什麼呢,到底是知曉期間不同,也明白這樣的湊巧之下,是不同的思慮成算,是有人刻意為之,還是這普天之下也正有這樣的湊巧。
在聽聞對方的幾分言語動向,朗崑外表所見絲毫未知他真正心緒,反倒藏匿在長袍之間負手而立,那其間的指尖微顫,如同他所隐藏起的所有,在外所顯露出的神色永遠都是不形于色,也是依舊的清冷。
恍惚間也察覺,她并非前人。
“既然見過,也算是認識,若是日後止姑娘若有需要,可再與我們聯系。”那廖管事自然察覺的到主上的情緒,因此隻是草草暫且結束對話,“雖幫不得什麼,但是能夠提及明路意見也好。”
“自然。”她也并未多想,隻是應答。
當時這番初次見面,似乎也并未有何好聊,于是在道謝過後,就打算先行離開。
隻是眼下見情況一時間顯露有些寂寥,朗崑也不覺面容動容幾分,或許因此心中的情緒難得有些起伏,百感交集之間也難有回話。
但他也想要開口,卻又明了縱然開口,自己卻不知究竟該說些什麼才是。
這時三皇子許久未曾這番神情,也正因為如此,才會出手相助。
隻是心口到底是有些彷徨,或是難得的見到些什麼,郎睿顯得落寞幾分,又好似這樣的氣息能夠影響至周圍之人。
見他似有話要說,止若繁隻是靜看着他等待後續。
但止若繁等候些許,見他似有所言卻遲遲不說,隻當做是沒有什麼可言的,也隻當是自己錯意。
回頭見時候不早,止若繁解釋之後還有些事情,便先抱拳告辭打算改日再談,說罷也是率先離開,這如今就此告落。
隻見那紅衣身影也逐漸遠離,直到不可所視,朗崑也才敢朝着她的方向望了一刻。
留下他一人仍然在回憶曾經往昔,見那女子離開也并未挽留或是出聲,隻是望着女子背影消失不見,良久才回過神來。
他不是認為替身,隻是太過相似,也不免憶及舊人,更知曉萍水相逢,将來自己無從幹涉她的任何事情。
隻是待人離開後,那廖管事反倒是略微瞥見主上一眼,“您不去說些什麼嗎?難得有這般相似……”雖然未盡之言,但他們彼此二人都知曉期間遺憾究竟為何。
但朗睿神色不改,隻是搖了搖頭:“無妨,你先回去吧,今日之事到底麻煩你了。”
“主上這是哪裡話,我等都為同盟辦事,若有所需,隻管吩咐便好。”那廖管事隻是最後朝着止若繁離開的方向望了一眼,顯然也知曉什麼内情,隻是比起他,他更知曉那女子的面容對于主上的意義,是數年,也是曾經往昔再難觸及,但他自然是不足為稀,卻到底也是為了主上,也是為了自己。
“既然現在無事,我也不好久留,先行告辭。”廖管事年紀輕輕,看着也難免帶着幾分稚嫩,但是比起他的年輕,說話辦事之間的老成也是少見,曾經也的确是有人說過他的老成,隻是那時他到底年少,也不知何為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