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周圍忽然呆住的警察,嘲諷道:“我就說嘛,日本警察的破案效率怎麼會那麼高。”
家本美穗慌亂的反駁:“你在說什麼,說什麼渾話!學你爸一樣頭腦不清醒,把罪都往自己身上攬,覺得很好玩嗎?!你一個初中生,怎麼可能殺得了一個成年人!”
家本誠也沒有說話。
女人越說越激動,“啪”的一聲,家本誠也的頭歪到一邊,臉上出現一張鮮紅的巴掌印。
事已至此,到現在還有什麼看不出來的呢,但還是要問最後一個問題。
“為什麼要殺害绫井夏美小姐。”
為什麼
這時的家本誠也就像是課堂上被老師叫起來回答不出問題的學生一樣窘迫。
“因為……因為她背對着我,看起來一點都沒有警惕心,我,我就覺得應該做點什麼,想試試遊戲裡的殺人手法,應、應該是這樣。”
笨拙又可笑的解釋,反而讓聽的人心裡發冷。
殺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柯南忽然驚醒,這是一起不需要他偵破的案件,從開頭到結尾,他好像就是被專門拉來充當觀衆似的。
沒有暮目警官,沒有小蘭和毛利大叔,身邊沒有任何的熟人,周圍辦案的警員,他一個都不認識。現在,隻有他一個人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看一件,跟他毫無關聯的案件。
一個年輕警員的提問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可是為什麼會在現場檢測不到任何血迹,額頭上那麼大一道疤呢,不應該啊。”
柯南:“可能是用氧系漂白劑清理的現場,不僅能破壞DNA,還能去除血色素,也就是說,不會出現魯米諾反應。”
提問的警員眼裡閃出一絲異樣,驚訝的看向柯南:“小朋友,你懂的真多啊。”
柯南掐着嗓子,裝出一副天真的樣子說:“這個是從書上看的啦,我沒事就喜歡看一些偵探小說唉。”
柯南格格不入的聲音一下子就讓其他人的目光集中到他身上,衆多探究的目光讓柯南意識到,原來他們真的沒有注意到他。
家本誠也的眼睛卻忽然亮了起來,看起來好像是認識他。事實上,也确實是認識,不過不是認識江戶川柯南,而是工藤新一,因為那家夥實在是太出名了。
但是前段時間,這位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卻忽然消失,突然又冒出一位沉睡的毛利小五郎,簡直莫名其妙。
怎麼會有人認為真的有人能夠睡着破案吧,他身邊冒出的那個小孩兒就很可疑,仔細一看,長的确實跟工藤新一非常像,就像是工藤新一的縮小版。
不僅長得像,連行為都很像吧,他想起那次偶然拍到的照片,江戶川柯南就躲在毛利小五郎的身後,用他那個領結一樣的變聲器推理破案。
沒有被任何人發現,一想到這兒,他就很激動,不知道為什麼,他想現在就拆穿他,但是那個大叔沒有來,那個小孩肯定不能開始他的推理。
他連舞台都搭好了,演員卻缺席了,家本誠也遺憾的想。
所以他向樓上跑去,他要去找那個相機,其餘人面面相觑,但也跟着跑上去,畢竟誰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家本誠也的房間不髒,但很亂。
他翻開抽屜,把東西都倒在地上,終于找到了那個相機。
看着最先跑上來的小孩,家本誠也晃了晃手中的相機,他對着柯南挑釁的笑了一下。
他大步的向柯南走去,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他分享他的發現。
忽然,一個趔趄。
“噗嗤”一聲
家本誠也的腦袋撞到了牆後的鐵釘上。
周圍就像是被按下了靜音鍵。
他就被那樣釘在牆上,腳尖還在輕輕地晃蕩,一陣令人牙酸的‘咯吱’聲,頭骨承受不住他的重量,身體就這樣軟軟的滑下來,在牆上塗出一道寬長的血痕,紅的刺眼。
後面趕來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吓到了,所有人都沒有動,這一刻的定格就像是黑白默劇一樣荒誕。
家本美穗瞬間瞪大了眼睛,她捂住嘴,眼裡泛着淚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終于忍不住崩潰大哭起來。
“嗚嗚……啊啊啊……誠也……我的誠也……”
周圍的警員也是頭一次見這種場面,手忙腳亂的收拾起來。
也許是早有預感,家本邦彥隻是呆呆的看着亂成一團的現場。
他什麼都沒做。
琴酒回到家,看着坐在窗邊的男孩,把咖啡放在桌子上。
祂說:“雨停了。”
外面是一片漆黑,濃稠到什麼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