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生氣?”
“我這樣一個會出現幻覺,幻聽,精神不穩定,不受控制的人,甚至連記憶力也出現了模糊,如果換成正常人,恐怕連份工作都找不了。”
“那隻是遺傳病,不是你的問題。”
“我知道,但為什麼現在我還沒有被處理掉,組織不是最害怕我這種不穩定因素嗎?”
琴酒語氣不明的說道,“你想死?”
感受到他語氣裡的危險,波本馬上回答到,“不是,我隻是好奇你的态度,你這種會懷疑每一個人,并且會相當自我的按照自己的判斷對方的人,下手毫不留情的人,為什麼會對我這種雙面間諜,如此耐心?”
琴酒問,“你有受虐傾向?”
波本歎了口氣,“是我不清醒了,我隻是害怕會做出讓我後悔的事情。”
“但隻要放棄思考,就不會有什麼害怕的了。”
他疑惑地歪頭看向琴酒,“那該如何做?”
月光的潮水在床上不斷漲退,他忽然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團人形的空氣,琴酒用他那輸入代碼一樣的聲音不斷告訴他,他應該怎麼做。
當琴酒停下說話,波本忽然感覺到左眼一痛,溫熱的觸感從他的眼睛劃下,那不是眼淚,是血,紅色鮮豔到,刺的他那隻完好的眼睛也生疼。
他側着頭,用那隻完好的眼睛看着琴酒,顯得可憐巴巴,他伸手拽住琴酒,想讓他靠近一點看,他問,“這是怎麼了?”
琴酒伸手按了按他空蕩蕩的眼洞,他的聲音多了些安撫,“别擔心,你隻是變得完整了。”
他說,“所有人都會變成這樣的,你隻是比他們更早了一步。”
波本看着琴酒銀發底下,他的眼睛是剔透到無生機的綠色,他的手是再正常不過的溫度,是溫暖甚至是柔軟的。
琴酒伸手擦掉了他臉上的血迹,他帶着命令式的溫柔說道,“現在,請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