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歪頭嘗試着叫了一下，得到了人類的感謝。

“171，100.2。”他報出儀器上的數字。

很瘦，不過因為骨架小的原因也顯得身體纖細漂亮。

“我會叫阿姨注意你的飲食。”徐祉低着頭，邊記邊道。

姜昭聲若蚊呐的哦了一聲，在家就被管着自己不愛吃正餐這件事，怎麼到這了還要被監督。

測視力時機器顯示出來的數值讓徐祉緊緊皺了皺眉頭，他之前就察覺到姜昭的眼睛不太對勁，但又沒有明顯表現出不舒服的行為，所以也沒好特意去問。

“眼睛，是天生的嗎？”他用筆虛點了點自己的。

“……嗯。”其實現在已經好了很多，小時候是嚴重到幾近全盲的情況，不過姜昭并不想說和别人這件事。

但治療痕迹可以通過檢測圖看出來，徐祉見人無意提及，也沒再說些什麼。

隻是語氣不變的陳述一個事實：“你的眼睛很漂亮。”

小貓朝人眨了眨眼，很腼腆的笑了一下。

接着是血壓，脈搏等等，一系列後再經過了幾個不認識的儀器，他感覺差不多要做完了。

“好了，最後再把衣服脫掉檢查有沒有會感染病毒的傷口就可以回去了。”徐祉關掉儀器電源，走到門口旁邊把室溫調高，平淡說道。

“全、全部嗎？醫生。”姜昭懵懵的望向男人，有點手足無措。

“可以留一條内褲。”徐祉表情不變道，見人猶猶豫豫的模樣，又像玩笑似的詢問：“需要幫忙嗎？”

姜昭臉紅紅的搖頭。

身上是寬松的款式，他努力保持鎮定的扯着自己衣角把衣服脫掉，雖然手還是忍不住有點抖。

空氣涼涼的，讓姜昭更緊張了些。他抿着嘴，難為情的鼓勵自己繼續。

而徐祉則在一旁在靠着牆，沒表情的慢慢掃過姜昭展示出的身體。

整體白得反光，也襯托出關節處愈發的殷紅。

那處也是粉的。

明明很瘦，腰線凹進去，卻在往下的地方有明顯的拐彎。

隐隐約約的馬甲線也很漂亮。

原來不止左眼正下方有小痣，右大腿根的偏外側也有一顆，特别……騷。

“這樣可以了嗎？”姜昭害臊的小聲詢問。

徐祉朝他勾了勾手，讓人過來自己面前。

然後伸出手，其餘手指扶着後腰，用拇指指腹在姜昭的肚子上不輕不重的摁了摁，給他科普：“感染病毒的前期肢體會變得僵硬，”

“不過你的很軟。”

“外面的喪屍很可怕吧？能感受痛覺的神經系統被病毒破壞，所以自己爛成什麼樣也沒意識到。”

他輕輕掐了一下小貓的後脖頸：“是癢還是疼？”

“都、都有一點。”

男人的手很涼，碰到肌膚時總是感覺被冰了一下。姜昭簡直快要哭出來，真的很羞恥了……被這樣對待，全身上下都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栗起來。

“你很健康。”

徐祉注意到人的反應，沒更過分下去，微笑着告訴他結束了。

随後拿起姜昭放在一旁衣服幫人穿回去。

“謝謝醫生。”姜昭發緊着嗓子喏喏道謝。

絲毫沒發覺自己被男人過度冒犯。

可能是人實在太脆弱，又或者太乖了的原因，深深刺激到了徐祉僅剩不多的良心。

在姜昭扶着自己肩膀讓他把褲子穿好後，邊幫人整理衣領邊坦白道：

“昭昭，其實根本沒有脫衣服的這項檢查，身體攜帶病毒的話會在你後面的那個儀器檢測出來。”

姜昭的瞳孔瞬間的放大，扭頭看向男人。

徐祉的眼睛倒影着自己的臉，一如往常的甯靜，像波瀾不驚的海。

對視良久後，他垂着眼睫推開男人，沉默不語的走到門口把鎖解開，離開了這裡。

在出門的那刻他還是沒忍住的讓眼淚流了出來。

9001慌張的安慰人，亂碼都要蹦出來，姜昭用手把眼淚擦掉，慢吞吞和它說自己沒事，不要擔心。

“隻是有點生氣，”他盯着腳下的路，平複自己的情緒：“我讨厭被騙。”

“我不跟他玩了，他好壞。”小貓嚴肅的放完狠話，倒是消了一大半的氣，把自己哄好。

“好，以後都不理他。”9001心疼的附和，在它看來它宿主就是太單純太善良才會被欺負。

“嗯！”

為了不讓别人注意到自己依稀發紅的眼眶，姜昭把晚餐帶回了房間吃。

看着9001給他挑的動畫片，很快就快樂的把剛才的事遠遠丢在後面。

本來也是很懶的小貓，生氣都沒有很大力氣鬧個多久。

差不多十一點了，陸百川還沒回來。

姜昭洗好澡在床上滾了一圈，有點不滿，覺得人不守時。

已經忘記了陸百川的那句晚上回來前面有個“可能”。

他和9001說小話，嬌聲嬌氣的指責為什麼9001不能變出個身體陪他睡覺。

系統也隻能無可奈何的接受小貓的批評，好好哄着順毛。

“咚咚。”有人敲門。

姜昭以為是陸百川回來了，找了找被自己踢到兩頭的拖鞋去開門，還疑惑男人怎麼不用鑰匙進來。

但是門口是空蕩蕩。

他在旁邊的架子上看見了下午的那本書，和兩塊巧克力。

姜昭心裡和9001哼哼了兩聲，把東西帶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