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眼睛？”

“……”

“說話。”

“我的。”星拾低頭。

“看起來不像。”星玖說道：“這個顔色，更像是我的眼睛。”

星玖這麼說确有其因，除了顔色，那幅圖畫中的眼睛是狹長的，顯然不符合星拾圓眼睛的特征。

星拾驚了一下，擡起頭，正對上星玖的眼睛。狹長的海藍色眼睛中帶有審視。

“不……不是的……我是覺得這片海很美，畫眼睛的時候不知不覺加重了顔色。”星拾轉頭望向露台外一片漆黑的海。

“哦？是嗎，可是它是黑色的。”

“我下午畫的。”星拾道。“午後的海面，波光粼粼的，很藍，很漂亮。”

“也是，畢竟現在天黑了。”星玖喝了口咖啡，看似漫不經心道。

“畫的很好，下次不要畫了。”星玖撕下了那張紙，随機優雅的撕了個粉碎，攤開手無情的丢出去，任由夜風卷着那些碎紙飛向遠方。

毀掉畫作，星玖心中莫名的輕松，之前做不出來的題也沒那麼讓他困擾了，冷笑了一下，留下一臉無措的星拾。他很喜歡欣賞星拾這種被傷害後不知所措的表情，莫名讓他心情舒暢。

“生氣嗎？”星玖問道。

“……我不生氣。”星拾不情願的說了一句，依然小聲。

“為什麼？”

“……”星拾沒有言語。

“那麼我想對你做什麼你都不會反抗？”

星拾遲疑了一下，不知道他指什麼，很緊張，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星玖見狀，在她耳邊低聲道，“如果，我想讓你去死呢？”

冷汗霎時間就從星拾的額頭冒出，這話不像假的。

“對不起，哥哥，我不知道什麼地方惹你不高興。”星拾強撐着自己，還是将這句話問出口。

“你的存在。”

我的存在？我的存在讓他不高興了？是因為我的身份嗎？星拾心想。

她不解，往後退了退。看到星玖那雙眼睛。在燈光下顯得更加深藍，平添了一絲邪惡。明明今晚的風很溫和，夜風的吹拂讓她打了個冷戰。

“别這麼緊張，我開玩笑的。”星玖爽朗的笑了笑。

星拾感覺眼前的這位兄長陰恻恻的，危險又很難猜測。

雖然是同一所學校，但星玖上下學時乘坐他的專車的，而星拾從别墅裡出來，隻能自己想辦法。除了走路，就是坐公交。每每從公交車身上下來，一旁同學們的眼神變得很奇怪。有的甚至還竊竊私語。星拾聽到幾句，大概意思就是，上貴族學校的人就沒有坐公交來的。這所學校的子弟非富即貴，星拾穿着貴族校服，卻從公交車上下來，實在是和學校的風格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