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小元聽了，思索了片刻後說：“跳出問題看問題，當這樣的人恐怕很難。”

“是很難，可能一兩人都難以做到，需要一個團隊。當然一開始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每個人都可以從自己最擅長的角度慢慢做起來。拿這次的事件來說，我已經想到了一些解決方案，相信你也一定能想到。”方孝棟用鼓勵的語氣說。

“嗯，”其小元點點頭，接着說，“謝謝你。”

“哪裡……”方孝棟笑了起來，補充說明似地說，“對了，剛才說到的這些理論我隻是引用，原創是周正一哈，這也是他本科的畢業論文主題。這次石教授選我們參與這個項目，大概也是出于這樣的理由，我們原本就在這方面有一些自己的訴求。”

是嗎？那我呢？我的訴求又是什麼呢？其小元不免這樣想着，又望到方孝棟坦率的目光，她略有些猶豫，又過了好一會兒終于說：“剛才出事的那個人……我見過她。”

“哦？什麼時候？”方孝棟很驚訝。

“咱們上午午休的時候。我去洗手間的時候碰到了她。”其小元說，“她和我說工作太累了，很想辭職，但又迫于生計不敢辭，又怕廠裡會扣她的工資，問我該怎麼辦……”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回到會議室之後有些怪怪的。”方孝棟立刻想起了那之後其小元質問張卓的那一幕。

“後來我再去找她的時候，她已經不在那裡了，我還以為她想通了回廠區去了。”其小元接着說。

方孝棟聽了沉默不語，聽到其小元繼續說：“她還提到之前跳樓的一個員工叫顧明，就是因為想離開的時候公司要扣他工資，所以吵了一架才想不開……”

“哦？這個細節新聞裡倒是沒有提。”

兩人正說着，似乎聽到了腳步聲，以及不遠處的人聲嘈雜，不知道是否需要出發去派出所了，所以就一齊站起身打算往回走。

剛走了幾步，兩人同時看到不遠處的樹下有個身影在晃動，像是六神無主似地轉着圈圈，直到他們走近，那人才從陰影中走出，招呼道：“小其……好點了嗎？”是張卓！

方孝棟望向其小元，其小元卻隻是淡淡說了句：“我沒事。”就舉步要往前走。

“不忙走，我可以和你聊聊嗎？”張卓說着，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他這個邀請顯然隻針對其小元一人，因為他目光炯炯，一直盯着其小元的臉，完全無視了方孝棟的存在。

“聊什麼？”其小元問。

“有些事情想核實一下。”

“你說吧。”

“這裡不太方便說話，去我辦公室吧。”

“好。”其小元應着就随他往前走去。方孝棟正想不動聲色地跟在後面，張卓卻不失時機地回頭對他說：“你放心，就聊幾句，很快就把她還給你。”

他話中帶着些許暧昧，弄得方孝棟有點不好意思起來，隻好眼睜睜地看着張卓帶着其小元走進了辦公樓。

到了辦公室，張卓本來想請其小元坐下，但其小元卻站在當地直截了當地說：“有什麼事，你說吧。”一副冷冰冰的态度。張卓也隻好清了清嗓子開了口：“我剛才聽到你們說的話了，你見過程蓮蓮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