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疆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蠢話,連忙呸了一聲。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麼要加他?”
明明宗鹽通訊錄裡都沒幾個人的。
這長發男,有什麼好的。
大老爺們留長發,一點都沒有氣勢。
他心裡才罵了兩句,又頓住,看向了那頭挑染過的長發。
混蛋,變态!
喜歡男的留長發是吧?原來是因為好這一口,當初才那樣對他的嗎?
長發有什麼了不起的,是個人就能長啊。
他摸自己還露着青茬的鬓角,咬了咬後牙。
不,他才不要留長頭發。
死都不要。
憑什麼要去迎合她的喜好?
他們倆,不熟!
不熟。
這個他自己情急之下說過的詞,像一把舊刀,忽然就開了刃,泛着寒光,反手就捅了過來。
他說不熟,是因為,因為他心裡有結。
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和宗鹽的關系。
可是宗鹽呢?
她從來不說廢話,更懶得說假話,說場面話。
她說和他不熟。
一股酸意背叛了主人,迅猛竄上了幹澀的眼眶。
搞什麼啊。
明明又去了他家,把他當發洩工具一樣擺弄,還抱他,問他想要什麼。
憑什麼就說不熟。
他們倆不熟,世界上有見過對方的身體,負距離接觸過好幾次,相依着入睡的“不熟”關系嗎?
……
p友好像也這樣。
司疆的心一下子墜入冰窖。
難道宗鹽隻是當他賤得慌,自己送上門,把他當好用的p友?
不舍得小學弟不舒服,不願意小學弟知道自己的真面目,所以他這種便宜貨色就來得正正好?
“與你無關。”
宗鹽沒有管他愈發難看的臉色,手機一收,就要走。
“司少還是去忙自己的事吧。”
“我有個屁自己的事啊,你别想走,就在這裡把話給我講清楚!”
司疆哪能讓她走,一把扯住了宗鹽的手腕。
他要被宗鹽冷熱不定的态度折磨瘋了。
宗鹽卻隻是擡起手,看着自己被抓得發白的手腕,不悅地眯起了眼。
司疆手指一顫,下意識放松了手勁,但還是圈着不動。
“你,你,你說話啊。”
語氣肉眼可見地軟了下來。
陳柏打開第二瓶酒,面無表情地啜飲。
兄弟,你能不能硬氣久一點。
不多,就堅持一分鐘。
做得到嗎?
“你想要我說什麼?”
宗鹽不解。
“我加别人的微信,需要向你解釋?”
司疆臉色一白。
她反手扯過他的手臂,把他的頭拉到嘴邊。
帶着淡淡酒氣的唇微微開合:
“司疆,你拿什麼身份,來質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