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在跟我賣關子。”賈臨風明白過來,嘲諷道:“明知小弟膽小,别老是唬我。”
“你小子好精!我喜歡。既然有緣會于萬金之地,就讓我倆一起分享這處無人問津的寶藏吧。”上官未央拍着賈臨風的肩膀道:“臨風,你可聽過風水一說?”
賈臨風正要回話,忽然一陣山風吹來,拔涼拔涼的,吹滅了燭火。
偏偏此時,一片烏雲擋住月光,四周刹那間漆黑一團。
“臨風,收拾家夥走。這地方帶煞,沖到有性命之憂。不可随便開工。”上官未央招呼道:“下午我要來這做一場法事,驅邪去煞。入夜便可動土。”
賈臨風便不多言,挎上背包跟在上官未央後面,摸着黑走。
走不多久,上官未央停下來道:“這裡是我家門口,就是你當初發現火光的地方。”
此刻,風消雲散,白月瘆瘆。
賈臨風四處一打量,除開一七尺見方的磐石,便是高樹長藤,根本沒有房屋。
“喂!我說上官兄,這哪有人家?你住石縫裡呀?”賈臨風疑惑道。
“不相信是吧?我就在這裡住,但不是石縫是石洞。”上官未央說完走近石頭,單手推開,露出鍋蓋大一洞口。
賈臨風以為磐石是假的,跑去踢了一腳,痛得直咧嘴。
上官未央也沒笑話他,稍稍縱身,就跳洞裡去了。悄無聲息。
賈臨風以為深不可測,不知怎麼下去。就聽得上官未央喊道:“臨風,先把包扔下來。”
“嗯。”賈臨風将挎包扔了下去,仍未聽到聲音,估計是上官未央接住了。
“你也跳下來吧,我接住你。”上官未央又喊。
賈臨風從他的喊聲推斷,這洞口至洞底應有丈多深,如果跳下去沒被接住,整出個骨折來就慘了。
他便自設台階道: “上官兄,搬個梯子來吧。我一個斯文人,蹦呀跳的不好。”
“那好,洞兩邊有壁孔,你踩穩慢慢下來吧。”上官未央知道他怕摔,也不戳穿。
賈臨風好不容易下到洞底,首先覺得很黑。再橫走十步,便隐約看到一點亮光。但不是燭光,而是月光。
上官未央指着亮光對賈臨風道:“那是另一個洞口,位于千丈峭壁之上,沒法出入,隻能當窗戶用。裡頭空間夠大,舒服着哩!”
“這洞如此隐蔽,你是怎麼找到的哦?”賈臨風問道。
“其實,我也是意外發現這個山洞的。當初從宮裡一路跑出來,我就躲進了棋盤山。為找到一個吉利的落腳點,我攀岩越壑來到這裡,一眼看出,這是塊萬年不遇的風水寶地,叫做月寶。月寶屬于陰地。普通的陰地是用來堆墳壘茔的,月寶則可用來修陵造冢。與之對應的叫日寶,是用來築宮構殿的。日寶也和月寶一樣,萬年不遇。”
上官未央頓了頓,接下來道:“而我要的,隻是搭屋蓋廬的陽地,這裡正相反。我當時就想走。但轉念一想,我相犯百克,保不準哪天死,不如死守在這裡,圖個後世風光。于是,我找準一個天石盤星的位置挖洞,結果才挖下丈多深,便和這山洞連通了。”
賈臨風靜靜地聽着他的介紹,不知不覺走到了那個沒法出入的洞口。
探頭往下一看,峭壁非但殊高,而且由上向下,斧劈刀削般平滑。山霧浏漓,深不見底。
賈臨風膽大是指不信邪,并非不怕死。當時他心驚膽戰,兩腿發軟,馬上縮回了頭。
這時候,太陽剛剛露臉,洞裡溫暖又亮堂。
賈臨風就見洞的一角,堆滿了金器、玉器、瓷器、陶器、木刻、镂雕、石像、刺繡、字畫等各類古董。金銀财寶更是不計其數。
而且大部分寶貝上面,都有泥土殘留,顯然是盜墓所得,看得賈臨風一眼的羨慕。
見他兩眼發直,上官未央笑問道:“臨風近期可有收獲?”
賈臨風兩手一攤,無精打采道:“忙了将近半個月,兩隻手都磨起了血泡,卻是一無所獲。”
“盜墓不能盜明墓,那是沒有貨色的。要盜隐墓,大墓,古墓,才能出成果。”上官未央提示道。
賈臨風犯難道:“隐墓!就是說看不到的,怎麼找啊!”
“學會看風水呀!一挖一個準。”上官未央鼓動道。
“我又沒錢,誰肯教我?”賈臨風情緒悲觀道。
“我教你,”上官未央話未說完,賈臨風立馬跪下道:“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可是,”上官未央才說了半句,賈臨風馬上搶過話去,“可是什麼?難道你要反悔?”
“不是,我是說你還得跟我學功夫。我要收你做關門弟子。”上官未央鄭重其事道。
“如此說來,你的功夫是帶搭的,一定好不到那裡去。不學也罷。”賈臨風貧嘴道。
“你是說封洞那塊石頭不夠重?”上官未央提醒道。
“那是蠻力。天生的,沒辦法學。”賈臨風撇嘴道。
上官未央就是喜歡他那種好吃懶做不務正業的邪性,也不按常理出牌,指着洞角的财寶道:“我給你這個,你學功夫不?”
賈臨風眼睛一亮道:“給多少?”
“學多少給多少!”上官未央争得了主動,好不舒服!
“嗯,有空我試試。”賈臨風摳了摳鼻子,似是擔心這錢不好賺。
“臨風,拿一錠元寶,去市場買隻大公雞;一個豬頭;一條草魚;一壇酒;水果适量;香火蠟燭錢紙若幹。快去快回,下午有事。”上官未央想了一下,又補充道:“去你父母墳前燒炷香,盡下孝。”
“你咋知道我父母死了?”賈臨風詫異道。
“都在你相面上号着的。”上官未央輕描淡寫道。
“師父,我誰都不服,就服你!”賈臨風言畢,到洞角拿了個金元寶,出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