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見服務生手中的尖刀,一直沉默觀察的陳峙不知為何眉心一跳,右手搭上李落河的肩,出聲:“落落……”
同時李落河轉頭,對上服務生滿是怨恨的雙眼:“你——”
一個字還沒說完,服務生握着刀柄突然用力刺來!
李落河自己還沒來得及做反應,肩上的手迅速向前護住他胸前用力往後一拉,刀尖隻戳進面前的手臂。
服務員見沒捅到,慌亂中直接用力下劃,一道血口瞬間橫貫陳峙小臂。
“我操!”黎闌吓得直接蹦起來,抄起手邊酒瓶飛砸過去。
服務員額頭被砸傷,頂着滿頭碎片還不放棄,兩手抓刀又要去劃李落河。
陳峙用完好的左手直接把李落河座椅拉到自己後面,右手擒住服務員手腕向上掰,一個膝頂上去把人掀翻。
李落河從驚變中回神,罵了句髒話,上去一腳把刀踢遠,使勁補了好幾腳。
确定地上的人不會再起來,他才驚喘着回頭。
小刀話劃出的傷口皮肉翻開,正汩汩地往外淌血。
看清陳峙手上的傷,李落河臉唰地白了。
在場的工作人員都看呆了,直到黎闌一聲怒吼“愣着幹什麼,他媽的來人開車去醫院啊”才紛紛如夢初醒,匆匆接過車鑰匙把三人往醫院送。
車一路朝醫院狂奔。
陳峙舉着右手臂,還有心思安慰李落河:“落落,放心我沒事……”
“閉嘴!”
李落河臉色比陳峙一個傷者還白,為了止血,他把襯衫袖子撕下來按壓住傷口,但效果微乎其微,血滲透布料沾了滿手,甚至幾乎要流出指縫。
到了醫院,李落河直奔急診去。
醫生看見他們捂着一手血進來,直接把李落河和陳峙帶走了,讓黎闌一個閑人去挂号。
看清傷口狀态,醫生當即和護士一起給陳峙止血,一邊操作一邊飛快道:“你這必須要縫針,什麼東西劃的?”
“刀。”李落河垂下全是血的手,快速道,“還要檢查。”
醫生看他一眼:“報複傷?”
“是。”
醫生懂了,示意護士出去準備:“小蔣,去做縫合準備,準備給病人抽血查一下傳染病三項。”
“好。”護士出去了。
血止住後,護士正好過來通知準備好了,醫生半秒不耽誤,催着陳峙跟她去手術室。
陳峙離開前看了眼神色依舊緊張的李落河,沒來得及說句話,就被醫生帶着離開。
手術室有其他同事當助手,剛剛的護士留下來收拾殘局,她看着李落河一手血迹,關切道:“你沒事吧,有受傷嗎?”
“沒……”李落河從一片空白中回神,低頭看了眼手,遲鈍道,“這都是他的血。”
“那我帶你去清理一下吧。”護士把醫用棉和用過的繃帶收拾好,示意李落河跟她過來。
手上有部分血已經幹了,黏糊糊的,李落河嗯了聲,說了句謝謝,跟着她離開。
黎闌繳完費在手術區門口看到李落河正坐着。
醫院來得匆忙,他們外套都沒來得及穿,李落河此刻隻穿着沒了半截袖子的襯衫,單薄得很。
給餐廳老闆發消息讓他把落下的外套送過來,黎闌大步走過去,問:“陳峙怎麼樣了?”
手上已經幹淨,隻有襯衫還沾着點血迹,李落河擡頭:“在裡面縫針。”
旁邊的護士接着道:“創面有點長,還得有一會。看傷口應該是劃到了大血管,但不是很嚴重,縫完針按時換藥拆線就沒事了。你們朋友的血已經送去化驗,結果加急很快就能出來。”
“好,麻煩你們了。”聽到沒大事,黎闌放心了一點。
李落河低頭沒坐多久,餐廳老闆就親自把他們的外套送來。
自己店招的員工出了這種事,他生怕這三位太子爺跺跺腳把他的小店跺沒了,現在隻想趕緊讓他們息怒。
穿上外套,李落河壓着冰冷的怒火問老闆:“他人呢?”
一聽問的就是犯事的那員工,老闆忙道:“已經送到派出所了,估計正審着呢。”
他急于撇清關系:“兩位老總,這人昨天才進我店裡,我事先不知道您們和他有過節啊,不然我肯定死也不讓他來工作的!”
那人的刀分明是沖他來的,李落河冷聲道:“我們不認識他。”
老闆一愣,心想不認識人家捅你們做什麼。
黎闌問:“警察那邊怎麼說?”
“我這就問問。”老闆連忙走到一邊給他有關系的熟人打電話。
得到最新消息,老闆連說好幾個謝謝,挂掉電話,他走回黎闌和李落河身邊,小心翼翼地開口:“您二位……還有手術室裡的那位,有人認識一個叫沈立山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