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裡一片混亂的狂歡熱潮,滿室狼藉。
李落河被陳峙緊密地摟在懷中一動不動,激烈盡興的情事讓他精力耗盡,連擡手從床頭拿煙抽根事後煙的想法都直接打消。
等渾身緩過勁來,李落河才翻了個身從陳峙懷裡出來,摸了摸紅腫發熱的眼睛:“幾點了?”
陳峙拿起手機看了眼,貼過去重新抱着李落河,不想跟他分開:“六點。”
三個多小時,怪不得他這麼累。
李落河渾身黏糊糊的,分不清是汗還是其他東西,他閉眼側身摟着陳峙,命令:“我要洗澡。”
陳峙很喜歡李落河理所當然地指使他去做什麼,低頭親親他嘴唇,把人抱着一起進了浴室。
事後一起洗澡其實是個非常容易再次擦槍走火的舉動,但陳峙顯然克制得很好。
李落河閉眼放松躺在浴缸裡,任由陳峙揉搓他的腦袋。
頭上泡沫被熱水沖掉,李落河感覺到陳峙抹掉了他臉上的水,又拂過濕潤的睫毛,撫摸最後停在他的頸側。
“我還以為這一天會慢很久才來。”
李落河睜眼看着他。
陳峙手肘撐着浴缸邊緣,濕漉漉的頭發往後捋,收回撫摸的手跟他對視。
“本來是沒打算這麼快。”李落河實話實說,“之前一直想着你什麼時候徹底跟我解釋清楚了,我們就什麼時候重新開始。”
“嗯。”陳峙笑了笑,問,“怎麼改變想法了。”
李落河後腦抵上浴缸邊緣:“今天黎闌說不管怎麼樣,我最後肯定會答應你。我想了想,好像挺有道理的。”
他像招貓一樣擡了下手。
陳峙配合地伸過去,李落河兩隻手搭在他肩上把人拉近。
“時間問題罷了。我設想了一下,問自己如果你最後還是不願意解釋,我要不要放棄。”
陳峙比李落河接得還快:“不要。”
“廢話。”李落河捂住陳峙的嘴,不讓他再有打斷自己的機會,“看到你送我花的時候,我感覺不行。陳峙,你對不起我,那你就要補償我,而不是讓我去承受痛苦,我喜歡你,我就要在一起,憑什麼我要壓抑自己?至于你。”
他顯出幾分故意的冷漠:“以前的事過不去,你等着當我一輩子的狗吧。”
說完,李落河想把捂他嘴的手撤開,卻又被陳峙舉起來,在他手心輕吻。
陳峙一字一頓道:“我就是你的狗。”
洗完澡,李落河恢複了些許精力,想起下午被落在客廳的花。
花開了幾個小時已經有點焉了,李落河從書房拿了個空花瓶放在餐桌中央,将玫瑰修剪後插進去。
李落河插花的時候陳峙把折騰得淩亂的卧室收拾幹淨,出來看見修得毫無章法的鮮花,沒忍住笑出聲,聲音帶着強自壓抑的笑意:“落落,你插花的技術跟我包花的技術簡直不分伯仲。”
說完他敏捷地往旁邊一閃,躲開了李落河扔過來的廢花枝。
阿姨今天休假,陳峙進廚房給他和李落河做了兩碗面當晚飯。
吃完飯,李落河臨時收到一封需要立即回複的跨洋工作郵件,陳峙則把花瓶裡的花重新修剪了一下。
上完床居然還要起來工作,李落河心裡有怨氣,躺進沙發把大腿上的電腦鍵盤敲得啪啪響。
陳峙剛把花剪完,一通電話打進來。
“爸。”
李落河打字的手一頓,看向陳峙的。
接收到他的目光,陳峙坐到李落河身邊,把免提打開放在二人中間。
陳遠山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剛剛對方跟我說收購的手續已經全部走完,溫哥華這邊的事已經了結,我和你媽打算回國了。”
陳峙嗯了聲:“機票訂了嗎?”
“訂了,等會把航班信息發給你。”
陳見薇在那邊問:“小峙,家裡老宅重裝得怎麼樣了?”
陳峙:“都完成了,回國後你們可以直接住,那天不忙的話我的去機場接你們。”
“好。”
之後陳峙和陳遠山聊了點溫哥華公司的事情就挂了電話,李落河收回視線,繼續編輯他的郵件。
打了幾個單詞後,他的手指漸漸停住了。
陳峙從側面摟着他,輕聲:“怎麼了?”
李落河手指停了幾秒,沒說話,繼續把郵件回複完。
陳峙下巴抵在他肩膀,看他将郵件發送成功才又問一次:“怎麼了?”
把電腦推到一邊,李落河靠着陳峙的臂彎,問:“陳姨他們什麼時候回國?”
陳峙把他爸發來的航班信息調出來。
時間在月中,還有兩周多。
李落河:“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