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顧家與梁家的宴席設在梁家大宅的花園内。
梁家家長均有出席。梁母近來身體不好,但依舊抱病出席,足以體現出梁家對這場宴席的重視程度。
兩家除了寒暄最緊要讨論的就是兩人的終身大事。
關于訂婚,這是在場的人心知肚明一定會發生的事情。
隻是最近梁母身體實在不好,即将出國療養,為了能參加女兒的訂婚宴,不用到時候來回奔波,家長們索性商議讓兩人盡快訂婚。
最近永安商場上不太平,訂婚對兩家生意上也是注意多多,大家自然樂見其成。
“怎麼不見顧霄啊。”
席間有人問了這麼一句。
飯桌上的目光鬥毆義務以瞟向了黃蕾。
實際上,自從上次顧霄去永安大鬧一場之後,便不知所蹤。
黃蕾私下派人去打聽過,就連他開的店也暫時交給好友搭理。
至于他的朋友應該事先被顧霄打過招呼,怎麼也不肯向黃蕾透露顧霄的行蹤。
幾次下來,黃蕾也就隻好放棄。這段時間永安也是多事之秋。她想也許這時候兒子不在也算好事。
等風波過去,再将他找回來也不遲。
黃蕾調整好表情,笑着回道:“顧霄今天在忙其他的,不方便過來。”
這話一出,自然沒有人再問。
顧清華:“最近有個很大的項目,競争實在激烈啊......”
梁漢元一向不喜在飯桌上談公事,隻輕描淡寫道:“是的,最近另一家公司也有意向參與進來。這個項目上面非常看重,資金倒不是最重要的,還是要看過往的案例以及創新程度。”
永安雖然現在是國内首屈一指的龍頭企業,但站穩腳跟不過20載。像梁漢元這樣的守舊派,并不怎麼看得上。
梁家比起顧家,雖然在财力上稍遜一籌,但在政商兩界還是混得如魚得水。
他之所以能同意顧遊和梁真真交往,更多的還是看重顧遊本身的資質,和背靠永安并沒有多大關聯。
顧清華自然深知這個道理,便不再深入這個話題:“好,還是希望梁董到時候多多關照。”
“這個......還是各憑本事吧。”梁永康笑着舉起酒杯,并沒有把話說死。
宴席間,其他人也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
梁真真對生意場上的事情不感興趣,席間臉色也不怎麼好。
飯畢,趁幾位家長在前廳閑聊,梁真真去找顧遊。
她知道這會兒顧遊肯定在和梁澤聊一些她聽不懂的事情。
她避開傭人一路走到宅子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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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一樓書房内。
顧遊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那個項目,顧清華勢在必得。”
梁澤坐在書桌前,思忖道:“你怎麼看?真的要拿艾辰去競标嗎?”
顧遊沉默。
“還有,訂婚的事情,你是怎麼考慮的?”
“訂婚這件事,并不是必須做的選擇。如果真的要訂婚,我還是維持之前的想法,讓她知道真相。”
“可是這樣,你确定她願意?你明明知道她......”
“就是知道,才不能瞞她。你是她哥哥,自然比我清楚。”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響聲,顧遊與梁澤警惕地看向門邊。
“誰?”
兩人對視一眼,梁澤走到門邊推開:“是你啊。”
梁真真站在門口,手裡拿着兩杯茶。
“是我媽說你們在談事情,讓我來給你們送茶。這是今年爸爸剛買的普洱茶餅,超級貴呢,你們品鑒品鑒......”
“你聽到了多少?”顧遊打斷了梁真真的喋喋不休,見她臉色變差,繼續道;"還是全聽到了。"
梁真真一向心裡藏不住事情,她擡起頭索性承認:“是,我全聽到了。但我不是有意的,這茶的确是我媽讓我來端給你們的。我......”
顧遊并沒有生氣,在她面前他永遠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你既然知道了,那也不用讓你哥絞盡腦汁考慮,該怎麼和你開口了。”
梁真真将茶水遞給顧遊,低頭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而後飛快地跑走了......
梁澤過來拍拍顧遊的肩膀:“看樣子,真真是真的受傷了。你有空的話,還是要找她聊聊。雖然我是她哥哥,但這件事,我實在幫不上忙。”
顧遊看着梁真真的消失的方向,眉頭輕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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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身後傳來顧遊的聲音。
梁真真回過頭,隻見顧遊雙手插兜,正站在不遠的地方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