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阿兄關系那麼好,不可能不知道吧?
陶高鹞眼神躲閃,“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你也知道我總是睡覺,真不知道你是他妹妹。”
“行吧!”秦蓁放過這茬,“所以你想他了?”
陶高鹞道:“我們同窗七載,他去了國子監,我總是有些不習慣的。”
“行了,之後在外面聚就行了,距離又不遠。”
陶高鹞長歎一聲,“秦二娘,我又些羨慕你的灑脫了。”
秦蓁餘光瞥見先生來了,連忙轉過身打斷道,“先生來了,好好聽課。”
你聽得懂嗎?陶高鹞看着秦蓁的背影,終究把思緒掩埋下。
早晨課畢,秦蓁又碰上了獨自一人的姚安旻。
姚安旻笑容清淺,“聽聞你昨日去參加國子監考核了?感覺如何?”
秦蓁狐疑,“你怎麼知道?”
昨日放假,按照道理來說他不該知道才是,這些人消息這麼靈?
陶高鹞笑道:“國子監是天下第一的學府,你想去實屬正常。”
秦蓁應付道:“還行吧反正能寫的都寫上去了。”
“你這麼說,想必是十拿九穩了。”
姚安旻拿出一紙花箋,“這個送給你。”
秦蓁沒有接,花箋诶,誰知道上面寫了什麼玩意兒?
姚安旻也不惱,“兩句詩罷了,不必介懷。”
秦蓁隻好接過,粗略一看,寫的還挺有文采,比魏延的好多了,寫着袍澤之義,她讀了之後還頗有些感動。
擡頭一看,姚安旻已經跑出好遠了。
“他跑這麼快做什麼?”
秦蓁隻好把花箋塞到袖子裡,繼續去飯堂。
王若桑這幾日精神有些不濟,國子監沒有送來考核結果,她的心就一直懸在半空。
聽到秦蓁說姚安旻又過來找她,再看過哪句詩,心中更是煩悶。
“看來這位姚三郎是别有所圖。”
秦蓁也是這樣覺得的,“等會我就把這個放回去。”
送回比拿到容易太多了,秦蓁不費吹灰之力,就把花箋塞進了姚安旻的書箱裡。
臨近春節,何氏族學也開始了放春假。
秦蓁上完最後一節課,長舒一口氣。
終于不用再去上學了,不用再跟知乎者也打交道了。
這一日,先生上了半日就不上了,秦蓁約了陶高鹞一起去玉娘子的店裡吃飯。
老規矩,還是陶高鹞付錢,畢竟是為了照顧玉娘子的生意。
王若桑和孟小四都一起來了,在玉娘子小樓之上,四個少年點了一桌子菜,邊吃邊聊。
王若桑和孟小四一開始還有些拘謹,畢竟對面的人是皇子,卻沒想到他如此和善。尤其是孟小四,熟了一些就開始喊哥哥了,簡直自來熟的可以。
幾人談笑之間,離别的愁緒也散了不少。
陶高鹞喝了幾盅酒,對着王若桑又說眼熟,那雙迷蒙的眼睛讓秦蓁又翻了幾個白眼,他看得清人影嗎?
這還是秦蓁第一次見陶高鹞喝的醉醺醺的樣子,像一隻熟透了紅彤彤的蝦。
不過看到玉娘子就不醉了,甚至還能自己走兩步。
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秦蓁讓孟小四摸他的錢,結果沒翻到。
孟小四一開始根本不敢,但總不能讓秦蓁和王若桑摸,秦蓁又虎視眈眈地看着,隻好硬着頭皮下手。
“秦老大,這皇子就是不一般,出門都不用帶銀子的。”
秦蓁皺起眉,覺得自己上當了,這個皇子是真窮啊!怪不得當時阿兄要過來尋她,就是為了過來付錢的吧?
秦蓁隻好自己付了錢。
後來,孟小四送陶高鹞回去,王若桑和秦蓁一道走。
回到侯府,秦蓁看到門口有三輛不認識的馬車,看起來有幾分華貴。
秦蓁問門房,“這是有客人來了?”
門房回道:“是的,侯爺的親戚過來了。”
秦蓁甚少聽道秦铮提起親戚,她這麼久也隻知道阮紅玉和魏延兩人,還是他們自己找上門的,要不她根本不知道。
“哪裡來的親戚?”
門房垂着頭,“說是過來接人的。”
“接人?”
秦蓁同王若桑對視一眼,“不會是來接桑桑的吧?”
是幹娘來接自己了?
門房一句話打破二人的思緒:“來接阮娘子和魏郎君的。”
秦蓁更詫異了,表姑不是已經和離了?來接她的人是誰?記得阿爹說表姑奶奶已經不在人世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