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禾:【血衣教真是該死啊!怎麼可以想出這麼沒有人性的訓練方式!幸好他們被女帝圍剿了 ,等等,女帝收編了血衣教,不會訓練的暗衛也用這種殘忍法子吧?】
系統772:【放心,當年血衣教的殺手隻有祁白臨一人活下來,女帝主要收編的是血衣教的巨富和情報系統。】
溫清禾點點頭,心頭松了松,她的目光重新落在了祁白臨身上,【這麼看來,祁将軍剛才說的‘糧食來之不易’是他的真心話。如果沒有魔教的磋磨,他應該會成長為一個積極樂觀的人吧。】
系統772理智分析,【宿主,如果沒有血衣教的人把他撿回去,他很大概率不是凍死在亂葬崗,就是被亂葬崗的野獸吃掉,根本沒機會長大成人啊。】
溫清禾:【聽你這麼一說,我怎麼覺得他更慘了。話說,祁将軍為什麼會被父母遺棄啊?他看起來挺健康的。】
系統772:【封建迷信害死人啊,有個遊方道士說祁白臨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家禽,在家裡無緣無故死了一窩雞後,他們就把孩子丢了。】
溫清禾一臉震驚,【後面的“克家禽”三個字,不覺得很離譜嗎?這遊方道士來得也太湊巧了,不會是血衣教為了搶孩子故意這麼說的吧?】
系統772:【血衣教不會這麼迂回,作為魔教,他們都是直接搶孩子的。那個遊方道士是故意這麼說的,他隻是想賺點算命錢,沒想到祁白臨的父母直接把孩子丢了。】
溫清禾:【這道士也不是什麼好人,說不定還是算命坑錢的慣犯,他現在還活着嗎?是什麼下場?要是沒有天收,我找個時間去替天行道一下!】
系統772:【祁白臨早就替自己報複回來了,在他第一次出殺手任務的時候他就把道士殺了,殺完就棄屍在亂葬崗。】
溫清禾:【那他的父母呢?他會報複他們嗎?】
系統772:【他沒有報複他們,隻是給了他們一筆錢買斷他們的生恩,自此不再理會。】
溫清禾:【祁将軍比我想象中心軟,也比我想象中果決。哎,他要是沒有被血衣教撿走,而是被好人家撿走,現在一定是個謙謙君子了。】
系統772忍不住附和,【是啊,他本心看起來不壞。
對了,宿主,還有個好消息告訴你。雖然我們還沒有鎖定救贖對象,但是他的黑化值重新回到100!這意味着,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你一定和救贖對象見過面了,他因為你打消了一點亂世之念。】
溫清禾有點懵,【我好像什麼都沒做吧?也好像沒有遇到什麼特殊的異性吧?他的黑化值還能自動降低?】
系統772也摸不着頭腦,【或許是因為你們的靈魂在隔空振動?】
溫清禾:【……很有想象力的說法。反正,無論是什麼原因,隻要黑化值能下降就是好事。我們現在有100點安全值可以浪了!】
右金吾衛們歸還糧食的時候沒有收力道,有些學子的嘴巴直接被大力扯出傷口,有些膽小的被吓得昏過去,都被拖下去送往了藥堂。
像毛筆硯台這類的物品,歸還時也沒有收力,怎麼來的怎麼回去,一尋到主人就投擲過去,運氣好一點的被砸中肩膀胸口,最多痛一會兒,運氣差一點的被砸中腦袋臉頰,輕則淤青,重則破口。
廣場上又是一片哀嚎啜泣。
在學子們期期艾艾之時,禮部的人從教學樓中走出,他們負責清點明修書院的重要财物,确定挖髒銀的時候不會有人趁亂偷盜書院财物。
禮部的人把整理出的财物名單遞給祁白臨,祁白臨接過,朝身後拿着鐵錘鐵鏟的士兵們比了個手勢。
士兵們得令,立刻朝着廣場四周的聖人言石碑走去,揮起手中的工具去砸那些石碑刻紋。
廣場上原本安靜的部分學子與老師發出了痛苦的呼聲,想要制止金吾衛做出這般不敬聖賢的事情,有一塊石碑正對着書院門口,金吾衛這麼一砸就讓外面的圍觀群衆看到了,然後,門口的人也呼号起來,開始罵金吾衛狗官走狗一類的難聽話。
現場無比喧鬧之時,接二連三的磚石被挖了出來,覆蓋在銀磚表面的土層被落地一摔直接碎開,露出耀眼無比的銀色光芒。
天光之下,白銀光輝無處可藏。
無論書院内還是書院外,在這一刻鴉雀無聲。
沒有人會用銀磚蓋房子,被故意藏在聖人言石碑之下的這些銀磚隻有一個身份——髒銀。
為書院修築聖人言石碑是件大功德,每次書院豎起一塊聖人言石碑,《明京時報》都會登報誇獎一番,書院内也會有學子提筆寫詩贊揚一番。
從前院長和抱朗先生等雅士為明修書院捐贈聖人言石碑,都能讓自己的名望更近一步,從未有學子想過他們背後有這樣的勾當。
之前那些看到石碑被摧毀而鬼哭狼嚎的人一下子被人扼住脖子說不出話來,仿佛有狠狠的巴掌扇在他們臉上,他們成了真正不明是非的跳梁小醜,成了助纣為虐的蠢笨之人。
廣場上安靜一瞬,響起了比之前更悲痛更怨憤更響亮的哭嚎聲。
這一刻,明修書院不再清白。
除了聖人言石碑,書院很多地方的地闆下也藏有髒銀,甚至連藏書閣這樣的數十年建築下都有銀磚的存在。
最終,因為髒銀數目過大,明修書院被查封,禮部清點書院内财物之後,由工部的匠人官員出手,在書院内進行小規模爆破,清理完一些危險建築物,繼續挖掘。
這場挖銀一直持續半個月才落下帷幕。
無數人心目中的偶像抱朗先生、院長,與明修書院一起全部塌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