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圖鋪開,姜子牙蹙眉凝思半晌,定計聯合北仴,前後夾擊。他命姬發為主帥,李靖和黃飛虎為左右先鋒,帶領哪吒,楊戬,雷震子和土行孫前去征戰。又命黃天化,武吉帶領西岐八駿據關而守。北仴國君接到西伯侯的傳信,即刻點兵兩萬,由子謙統領,前來西岐支援。
軍旗招展,戰鼓震天。姜子牙坐鎮丞相府運籌帷幄于内,姬發手掌帥印調兵遣将在外。北仴軍隊雖非主力,但子謙指揮得當,以少勝多掃清聞仲兩翼兵馬。朝歌軍隊铩羽而歸,申公豹建議暫時休戰以積存實力。聞仲撤兵的同時,也加緊時間訓練士兵。金鳌島十天君僅剩金光聖母白雪雁和寒冰陣陣主慕小蝶。金光陣和寒冰陣都非一日可成,且白雪雁與截教通天教主的弟子正值新婚,更加沒有心思卷入世間紛争。所以金光陣目前還未成形,倒是寒冰陣萬事俱備,隻差一樣寶物就可發動陣勢。
申公豹問道,“不知是何寶物,公豹願為你取回。”
慕小蝶道,“是盛開在百花仙圃的冰雪花。此花長在千年寒冰之中,花開之時發出的寒氣可以将一片海冰封。隻是那百花仙子不太好打交道,我去找她兩次皆被她趕了出來。”
申公豹哈哈一笑,“這可真是他姜子牙的報應啊。”
聞仲不明其意,申公豹解釋道,“那姜子牙表面道貌岸然,骨子裡其實是一個情場浪子。他當年對百花仙子始亂終棄,百花仙子恨不得将他碎屍萬段。這樣,我去一趟百花仙圃,保證把那冰雪花帶回來。”
西伯侯設宴款待子謙,考慮到戰争并未終止,子謙會帶着北仴援軍在西岐停留一段時間。姬發貼心地安排他下榻伯侯府客房。宴會結束,姜子牙帶着武吉回丞相府,還沒進門就聽到馬招娣和小妹說笑的聲音。小妹道,“馬姐,那個子謙真的好厲害啊,就那麼點人手,就把那聞小狗打得落花流水的。”
馬招娣撥弄着算盤珠子,心不在焉地應着,“是啊,他是很厲害。”突然馬招娣罵了一聲,“你說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姐夫,這麼晚了還不回來。”她貼近小妹,“他該不會是眠花宿柳去了吧?”
小妹翻了一個白眼,姜子牙和武吉推門而入。他淡淡地看着馬招娣,“招娣,你又在胡說什麼啊?”
馬招娣笑着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撲向姜子牙,“相公,你回來啦。”她聞到姜子牙身上的一絲酒氣,立時闆起了臉,“相公啊,你在哪喝的酒啊?”
姜子牙牽着馬招娣的手坐下,“侯爺設宴,我就喝了兩杯。”
武吉和小妹也在一旁坐下,“是啊師母,師父從前身上落了那麼多桃花都沒想過抛棄你,怎麼可能出去喝花酒啊?”
“桃花?”馬招娣咋呼一聲,瞪圓了眼睛,“相公,我可告訴你,我很強悍的,我是母老虎。我不許你納妾,你這輩子隻能娶我一個。你要是在外面找女人,我就跟子謙私奔。”
正在喝水的武吉一口水噴了出來,姜子牙豎起眼睛厲聲喝問,“你敢?”
馬招娣底氣不足,垂下頭,雙手擺弄着衣角,“你要是在外面找女人,我就敢。”她用眼角偷偷地瞄了姜子牙兩眼,見姜子牙怒氣滿面,立馬鑽進他的懷裡撒嬌。姜子牙這次似乎并不買賬,他吩咐馬招娣坐好,涼涼地問,“招娣,你心裡面是不是還想着他?”
武吉和小妹見氣氛不對,識相地退出了房間。馬招娣一臉的認真,“相公,我和子謙已經過去了,他現在隻是我的哥哥。”
姜子牙斂容,像是在發誓,“招娣,你是我唯一的妻。”
馬招娣心滿意足靠進姜子牙的懷裡,如花笑靥上漩着兩個淺淺的梨渦。
申公豹來到百花仙圃。百花仙子現身相問,“申公豹,你怎麼來了?”
申公豹開門見山,“在下前來,是為了向仙子求一朵冰雪花。”
百花仙子眼尾掃了一下申公豹,“冰雪花寒氣逼人,師尊交代過不能随意相送。你先跟我說說,你要那冰雪花做什麼。”
“自然是為了對付姜子牙。”申公豹歎道,“仙子有所不知,那姜子牙鼓動西伯侯造反,塗炭百姓已經是天怒人怨了。朝歌的聞太師請來道友相助,如今隻需仙子的一朵冰雪花就能大功告成了。”
百花仙子抻了一下嘴角,申公豹再接再厲,“姜子牙玩弄了仙子的感情,仙子對他也是恨之入骨。我知道仙子慈悲不願開殺戒,如若冰雪花可以殺了姜子牙,也是給仙子出了口氣啊。”
“有道理。不過那冰雪花還是花苞,我拿給你也是無用。”百花仙子眼珠一轉,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這樣吧,我随你去西岐。我先把姜子牙家裡的那隻母老虎修理一番,等到冰雪花長成了,你再拿去用吧。”
西伯侯府後花園,姜子牙正在督促姬發修煉黃钺七十二式,突然接到玉虛宮元始天尊的傳訊。他匆匆道别後趕了過去。姬發收回黃钺,坐到涼亭裡喝茶,見苗苗扶着太姒走了過來,起身問安。太姒示意姬發坐下,苗苗正要給太姒倒茶,姬發連忙阻止,“娘最近喉嚨痛,這種紅茶不合适。苗苗,你給母親沏一壺綠茶來吧。”
苗苗應了一聲退了下去,太姒問道,“發兒,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
姬發微微垂下頭,語氣略微地發苦,“聽姜小姐提過一些。”
太姒心疼兒子,“發兒,你若真的有意,我可以去跟丞相說。咱們三茶六禮,風風光光地把淑祥迎進門。”
姬發一笑,握上太姒的手,“娘,孩兒不是都跟您說過了嘛,我與姜小姐是沒有緣分的。孩兒知道自己是個不祥人,我尊丞相如父,丞相對我傾囊相授,我怎麼可以去克他的女兒呢?”
太姒還要說什麼,姬發看着端茶過來的苗苗道,“苗苗把茶沏好了,娘,喝茶。”姜淑祥失蹤那晚,雷震子無意中點破他的心事,當時姜子牙就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姬發飲了一杯,苦澀從舌尖蔓延到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