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瞧準了一個機會,朝西伯侯打出一招道家無上心法。阿玄見狀立刻猛沖上去,擋在了西伯侯的身前。千鈞一發之際,他根本來不及吐出珠子,隻得以身作盾,立刻吐血數升,鮮血濺到了前襟。
趙公明見傷了人命,愣了愣神,剪刀的光芒又在此時黯了下來。哪吒等人立刻發力,将剪刀打落在地。
申公豹見勢不妙立刻帶着趙公明撤離丞相府。馬招娣跑了上去,阿玄倒在西伯侯的懷裡,血順着嘴角不停地淌了出來。姬發和姜淑祥回府,見到此景皆是大駭。馬招娣哭出聲來,招呼姜淑祥快過來。姜淑祥急速行至阿玄身側,蹲下身探上他的脈。她秀眉颦蹙,看了一眼焦急地衆人,閉上眼睛,遺憾地搖了搖頭。
西伯侯流出眼淚,阿玄撐着口氣,緩緩道,“侯爺,您不用難過。我欠您一條命,合該還您的。隻是,我……”阿玄費力地看向馬招娣,嘴唇動了動,頭歪到了一邊。他似乎有話要說,但最終也隻是留了個眼神給馬招娣,然後就沒了氣息。
趙公明回到朝歌兵營,白雪雁見他神色不對出言向問。趙公明将事情說了一遍,白雪雁面上一震,“公明,你怎的這般沖動,背上了殺孽。”
申公豹道,“殺孽是我作下的,與趙先生無關。若有報應,我一人承擔。”
聞仲道,“兩軍對峙,擒賊擒王。國師此舉也是為了盡早結束戰事。”
申公豹問趙公明那那把剪刀是什麼寶貝,趙公明道,“那是通天教主賜給我二妹的法寶,名曰金蛟剪,由上古陰陽蛟龍所化,乃殺伐利器。金蛟剪殺氣太重,因此我許諾二妹決不讓金蛟剪沾血。”
聞仲見趙公明眉頭緊鎖,一副恹恹地樣子,也不再多言,命人送他夫婦回營帳休息。
姜子牙騎着四不像從天空取道送子謙返回北仴。北仴國君見姜子牙儀表堂堂,風度翩翩,言語誠懇,之前的疑慮消了一半。子謙道,“王兄,你之前聽到的所謂姜丞相為難我的話都是無稽之談。這是朝歌方面想要破壞我們兩國邦交而捏造的謠言。”
北仴國君拍案,怒聲斥責,“帝辛真是卑鄙!”他向姜子牙颔首,“姜丞相,我誤會您了。我這就命人備下酒宴,一為給國相接風,二為向姜丞相緻歉。”
姜子牙躬身行了一禮,“國君盛情本不應卻。隻是侯爺還等着子牙回去複命,還請國君見諒。”
北仴國君知道姜子牙在西岐的分量,遂不強留,親送姜子牙至王宮門口。
姜子牙回到伯侯府,不見西伯侯。他回到丞相府,驚見阿玄橫屍堂上。西伯侯等人位列左右,面容皆是悲戚。西伯侯啞着嗓子,“丞相,你回來了。”
馬招娣一頭紮進姜子牙的懷裡,帶着哭腔地喚着“相公”。姜子牙抱緊馬招娣溫柔哄了兩聲,問道,“侯爺,這府裡出什麼事了嗎?”
武吉悲痛道,“師父,趙公明闖進家裡找您,非說您搶了他的法寶。侯爺說您不在,他不信,動起手來。申公豹那個畜生也來了,趁虛而入,要殺侯爺。阿玄為了保護侯爺,捐軀了。”
姜子牙沉痛阖目,鲛兒跪地,俯身在姜子牙夫婦腳邊,“媳婦失德,給爹娘招來了罪孽。媳婦對不起爹娘,對不起姜家。”
姜子牙安慰兩句示意敖丙把鲛兒扶起來。他道,“鲛兒,不關你事。你去把果果叫來,或許阿玄也可以像小敖和大娘那樣還陽。”
敖丙止住哭聲,“丞相,公子已經知曉。他說他不敢擅自做主,已經回冥界報告君上,看看有沒有生機。”
姜子牙微微點頭,半晌,姜伋回來。西伯侯雙眼閃着希望,“怎麼樣,泰山府君怎麼說?”
姜伋眉目冷淡,輕輕吐出了兩個字,“帶走。”
西伯侯的眸色被絕望遮蓋,他穩了穩心神,吩咐道,“傳令下去,将阿玄厚葬在姬家墓園的旁邊,終年祭祀不斷。”
姜子牙等人感同身受,垂首緻謝。姜伋面色清冷,道,“侯爺,君上的意思是,我要把阿玄的屍首帶走。”
西伯侯一愣,姜子牙也是不解其意。敖丙一下子蹦到姜伋身邊,“是不是就跟少夫人當年一樣,先鎮在忘川河底,等到功德圓滿了就可以還陽了?”
姜伋冰冷的視線割過敖丙搭在他肩上的手掌,敖丙意識到自己造次立刻收回手掌恭敬地退下。西伯侯問道,“那是不是需要本侯供奉香火呢?”
姜伋搖了搖頭,“侯爺,阿玄為你而死,是因為他曾經傷害過你,這是他的報應。”
姬發道,“這從何說起,姜公子能否說得明白一些。”
“冥冥之中的事,請恕姜伋不能多言。”姜伋衣袖一揮,将阿玄的屍體收進袖中。李靖派人來報,說哪吒和雷震子嚷嚷要去去找趙公明報仇。
“什麼?”姬發一驚,趕忙前去阻攔。姜伋喚來四不像,臨行前吩咐鲛兒,“趙公明是白雪雁的夫君。夫人,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鲛兒明白姜伋話中之意,屈膝應了一聲。待姜伋離開,姜子牙扶好馬招娣,向西伯侯長揖至地,“侯爺,既然禍因子牙而起,子牙這就去跟趙公明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