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可是我怎麼覺着你和果果在伯仲之間呢?”姜淑祥擡眸,饒有興緻地看着鲛兒。
鲛兒笑着落下一子,“夫妻一體,何須非要争出個輸赢長短呢?姜郎平日繁忙,閑暇時讓他開心一下不是很好嗎?”
“說的對。鲛兒,看來長姐要好好向你學學。”
鲛兒眉心一動,“長姐,你有心上人了?”
姜淑祥淡淡挑了一下眉頭,“你覺得爹娘會讓我一輩子就這麼一個人過了?”
鲛兒沉默半晌後輕輕開口,“我相信爹娘絕不會讓長姐做你不想做的事。”
姜淑祥站起身走到窗前,摟住長衫看着外面空中飛舞的青藍色鬼火,粲然片刻後迅速消逝。
姜伋這時進來,見屋中氣氛不對問了一句。鲛兒整理了一下情緒後給他倒了一杯新茶。姜淑祥轉過身笑道,“我說果果,你就不能讓弟妹幾個子讓她赢一局嗎?”
姜伋一本正經地反問,“我們鲛兒輸過我嗎?”
鲛兒臉上一紅,姜淑祥作了一個惡心的表情。姜伋飲了口茶後道,“好了長姐,不開玩笑了。爹傳信過來,希望我抽空回去一趟。黃飛虎父子又來求他了,西伯侯也發了話。對了,娘問我什麼時候讓你回去。”
鲛兒擔憂道,“可你現在代行君上之職,可以随便離開冥界嗎?”
“我跟爹解釋過了,爹并無怪罪。”他擡眸看向姜淑祥,“長姐,現在冥界是非常時期,我安排了秦廣王送你回陽間。”
馬招娣端着一盤水果正要去書房,見到姜淑祥驚喜地把果盤撂下,一把将她摟緊懷裡,“糖糖,你在冥界這幾天都快把娘給急死了。果果這孩子,把你這大活人關在陰間那麼久,回頭我一定好好說說他。”
馬招娣唠唠叨叨了半天,才注意到姜淑祥身邊的秦廣王。她眼珠滴溜溜地轉了兩圈,熱情地招呼了一聲後把姜淑祥拉到一下小聲責怪道,“我說糖糖啊,你怎麼找了這麼個人回來啊。你看看他,胡子都一大把了,你又不缺乏父愛。”
姜淑祥愣了片刻笑了起來,“娘,您想哪去了。這位是冥界的秦廣王,是果果拜托他送我回來的。”
“哎呀,原來是這樣啊。”馬招娣松了口氣,轉過身招呼道,“謝謝你啊。來,進屋喝口茶。”
姜子牙聽得消息和姬發等人出了書房,黃飛虎父子見到秦廣王激動焦急得顧不上禮數開口就問。秦廣王并不介意他父子的失禮,隻是深深地歎了一聲,“令妹,實在是死得凄慘。令妹死前已經懷有身孕,因懼怕中宮迫害,所以秘而不宣。平日裡絲帶束腹,着寬敞宮裝以掩飾孕身。她不是自裁,而是被帝辛下令以白绫活活勒死。行刑過程中發現她有身孕,帝辛在嫔妃的慫恿下剖腹取嬰,在确認懷的是女孩後,命内侍将嬰兒埋掉。令妹斷氣之後,帝辛将她披發塞糠下葬,并用桃木将棺木封死。以桃木封棺,這是要令妹永生永世不得輪回。正因如此,令妹無法踏上冥河的渡船。令妹雖死,但胸中一口怨氣不滅,她的頭發和指甲仍在不停地生長。她想找帝辛報仇,可她一個鬼魂進不了王宮。所以她才會找到了西岐丞相府。說起來也怪我。我得知此事後,前來接引,沒成想卻陰差陽錯。而她後來附身我們公子的夫人,來找姜丞相,也是為了報仇。隻是鬼魂一旦起了殺意,就會堕入魔道。我讓你給她供奉香火,就是希望能助她避過魂飛魄散之刑。小敖的族叔當年就是因為這個緣故獲得新生。果然,公子下令暫緩行刑,先且收押。”
黃飛虎父子此刻已是泣不成聲。他們下跪叩謝被秦廣王扶了起來。秦廣王道,“公子已經請示過君上,火焚之刑可免,至于投胎嘛……即便喝了孟婆湯,這一世的恩怨也是放不下啊。”
黃飛虎按下悲聲,懇求道,“請秦廣王指條明路。我們父子願意為你修蓋廟宇,重塑金身。”
秦廣王想了片刻,道,“若你能在令妹牌位前,滴血起誓,為她手刃仇人,或許能夠消除她的怨氣。”
黃飛虎拱手,“敢問我小妹的仇人,除了帝辛,還有旁人嗎?”
“帝辛身邊有一個叫玉罄的寵妃,就是她慫恿帝辛剖腹的。”
秦廣王交代清楚緣由之後告辭離開,黃飛虎父子終于忍不住哭成一團。姜子牙氣得不輕,馬招娣破口大罵帝辛混賬。姜淑祥冷冷道,“王侯之家最是無情,此言不虛啊。”姬發乍見姜淑祥冰山一般的臉,心頭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