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丞相府内堂,姜子牙一臉震驚地從主位上站了起來,“什麼?你說毒龍逃跑了?”他急急走到姜伋面前,“果果,那你……”
姜伋面色淡淡,“君上見責,孩兒領罰就是。隻是爹,毒龍魔性難除,必須盡快成擒。您有沒有什麼線索?”
姜子牙想了想,搖了搖頭,“自你将它帶回冥界,爹就再也沒見到它。果果,你怎麼想起來找我呢?”
“小敖說您用雨露乾坤網救人,我猜想投毒者當是毒龍。天底下毒物雖繁,但唯有它的毒煙是至陰至濁的。況且,和您,和西岐結下愁怨的妖物,除軒轅墓三妖,就隻有它了。”
姜子牙點了點頭,“我兒說得有理。這樣,如果爹見到毒龍,一定将其降服。不過果果,你也不能憑借這點猜測就将人手集中在西岐,任何可疑的地方,你都不能放過。”
姜伋垂首應下。姜子牙心疼地看着姜伋眼下青影,“果果,既然回來了,吃完飯再走吧。”
哪吒和雷震子練兵回來,見到敖丙悠閑地坐在大廳喝茶,哪吒偷笑一聲,火尖槍“唰”地一下刺了出去,瞬間抵住敖丙的喉嚨。敖丙慢條斯理地一手輕輕撥開槍頭,一手端起一杯茶遞了過去,“要喝嗎?”
哪吒撤回火尖槍,接過茶杯喝了一大口,擦了擦嘴,問道,“你這樣偷跑回來,不怕果果哥罰你啊?”
敖丙腰杆挺直,“誰偷跑了?我是跟着公子回來的。公子正在裡面跟丞相說話呢。”
哪吒咧嘴笑開拉着雷震子就要跑進去,敖丙起身阻攔,“公子這段時日很是疲累,你就不要纏着他了,我陪你玩好不好?”
說話間姜伋慢步出來,敖丙一把沒拉住,哪吒湊了過去。他盯着姜伋片刻,關心道,“果果哥,你好像瘦了啊。”
姜伋撥弄了一下哪吒的腦袋,“我本來就不胖。”他看向敖丙,“我們吃完飯再回去。你跟我到廚房給我打打下手吧。”
“怎麼?嫌我做的飯不好吃啊?”姜淑祥立身門口,睨着姜伋。
雷震子認真道,“當然不會。我二哥說過姜小姐的手藝天下無雙。”
姜伋聞言快速掃了姜淑祥一眼,姜淑祥神色有些尴尬。姜伋眼珠一轉,擺出一副忍痛割愛的表情走到姜淑祥面前,雙手平攤出去,“長姐,我的私房錢就在這裡,你拿去吧。”
姜淑祥一掌拍向姜伋的手心,“啪”地一聲脆響,“誰要你的私房錢?我是看在你最近對我還算不錯的份上才給你面子的。既然你不領情,算了。”說着昂首擦過姜伋的肩膀,往裡面進去,“爹,您的寶貝糖糖回來了。”
姜伋龇着牙甩了甩手,敖丙懼怕地瞄了姜淑祥一眼,“公子,這幸好丞相抱您回來是當兒子的。這要是當姑爺,您恐怕活不過弱冠吧?”
姜伋瞪了敖丙一眼,“我又不是災星轉世,怎麼可能倒黴到這種地步?”他不服氣地撇了撇嘴,“不就是撒嬌嗎?誰不會啊。”說着姜伋擠出兩滴眼淚,左手捧着右手,嗓子捏起一把哭腔可憐兮兮地邊走邊喊,“娘,長姐欺負我。”
敖丙老成地歎息一聲坐下喝茶,“加起來都快七老八十的歲數了,還跟孩子似的。”突然他一口噴出茶水,伸着舌頭痛呼,“燙死我了!”哪吒和雷震子互相看了看,無語地抽了抽嘴角。
深谷寒潭,毒龍聽完申公豹和九頭雉雞精的話也是一臉的費解和驚愕,“我的毒至陰至濁,唯有至潔至純之水方能化解。可這水現在已經不存在了。水神共工當年倒是取雨露結過一張網,但自他怒撞不周山後,這網就下落不明了。神農谷金孔雀的眼淚雖有淨化水質之能,但絕計是達不到解毒的純度的。這姜子牙到底是求到了哪路的神仙呢?”
九頭雉雞精眸色一動,“對了。大姐提過,她在陳塘關和東海龍王的三太子閑聊的時候曾聽他說過,東海龍王有個寶貝叫雨露乾坤網,是天底下最純潔的水織成的。”她恨聲道,“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這一點。”
申公豹問道,“毒龍,你現在能出山幫我們嗎?”
毒龍搖了搖頭,“我肉身已毀,隻餘下這三魂七魄。我是趁萬魔谷封印最為脆弱的時候逃出來的,現在冥界一定在全力抓我。未免驚動鬼差,我這才沒有開殺戒。我現在隐匿在這寒潭之中,希望能盡快再修得肉身,到時候我就可将萬魔谷中的妖魔鬼怪放出來,殺了姜子牙父子。”
申公豹點頭道,“那好毒龍,你就在此好好修煉。有什麼需要就來找我們。”說罷攜九頭雉雞精離開,毒龍則是再度潛入潭水之中。
姜子牙夫婦捧着飯碗呆愣地看着自己的一雙兒女為了一根菜互不相讓。姐弟倆對峙片刻後,馬招娣“啪”地一聲摔下筷子,“好了。盤子裡又不是隻有這一根菜,搶什麼槍?看看你們兩個,姐姐沒有姐姐樣,弟弟沒有弟弟樣,都是你們爹慣的。好好吃飯,要不然就都别吃了。”
姜伋姐弟悻悻地收回筷子,哪吒嘟着嘴求表揚,“師叔,師叔母,是不是寶貝哪吒最乖了?”
“是啊,還是我的寶貝哪吒最讓人省心了。來,師叔母給你夾塊雞翅膀啊。”
哪吒炫耀地朝着姜伋姐弟擡了擡下巴,接過雞翅膀啃了起來。雷震子把飯碗伸過去,“師叔母,我也很乖的。師叔教我的,我都記下了。”馬招娣慈愛一笑,也給雷震子夾了一塊排骨。
姜伋吃了一口菜,正色道,“長姐,不跟你開玩笑了。能不能幫我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