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仲自三霄仙子布陣之後就一直心神不安,這會兒正在營帳外不遠處的一個密林裡散步。走了許久,心潮仍不見平複,反而動蕩得越發厲害。聞仲正自納罕,突然天空劃過一道金光。聞仲定睛一看,居然是碧霄仙子的金蛟剪。他心中有疑,又想起三霄仙子曾經提到金蛟剪不可沾染過多鮮血,唯恐成為禍害,于是立刻施法将金蛟剪召喚過來。沒想到,金蛟剪竟然直直沖向聞仲的面門,聞仲隻得喚出雌雄雙锏抵擋。
雌雄雙锏和金蛟剪在半空中纏鬥半晌,各自現出本來模樣。原來聞仲的雌雄雙锏是兩條真龍化成,它們一個神龍擺尾将蛟蛇摔在地上,不等蛟蛇再次騰空,真龍張口将兩條蛟蛇吞進了腹中。真龍再次化成雙锏回到聞仲手裡,聞仲隻覺得虎口震裂一般的疼痛,眼見手中雙锏拼了命一樣想要掙脫。聞仲緊緊握住雙锏,跳起翻身耍了好一會兒,雙锏這才漸漸安靜下來。
申公豹這時過來,見到聞仲氣喘如牛汗流浃背覺得奇怪,遂開口詢問。聽完聞仲的叙述,申公豹覺得蹊跷,“金蛟剪既已認主,又怎會輕易離開主人呢?”
“我們是為了替主人報仇,才特來尋你。”
眨眼間雌雄雙锏再度化身成龍盤旋半空,聞仲和申公豹俱是驚愕不已。隻聽真龍開口道,“姜子牙不知用何種詭計騙得通天教主對主人頒下了撤陣的法旨。主人不肯就此罷休,與姜子牙打了起來。我等不知道姜子牙到底做了什麼,隻看到他被混元金鬥逼出陣外,然後九曲黃河陣就決堤崩潰,主人為保天下蒼生,就殉陣而亡了。”說到這裡,真龍啜泣起來,“我們飛出陣外來找太師,絕無加害之意,隻想求你為主人報仇。沒想到我們會被你的雌雄雙锏給收了。如今我們的魂魄已經與雌雄書雙锏融為一體,不再懼怕會被姬發的元神給震懾住。聞太師,你的雌雄雙锏已經天下無敵,隻要你不去招惹冥界,無人可破。”言畢,真龍繞了半圈,變回雙锏回到了聞仲的手中。
申公豹右手在背後握成拳頭身子發抖,“我剛才看到九曲黃河陣上空濁雲滾滾,姜子牙在陣前徘徊。我本以為是三霄仙子正在和姜子牙鬥法,怕給她們添亂這才沒有上前。我當時要是……”
聞仲紅着眼睛,一臉地憤恨,“國師,敢不敢随老夫夜闖西岐丞相府?”
申公豹一愣,“太師的意思是……”
“九曲黃河陣被破,三霄殉身,西岐定然歡欣鼓舞守衛松懈。”聞仲咬牙切齒,“老夫今夜不為國仇,隻為私恨。”
申公豹抱拳,“既然太師吩咐,申公豹定然舍命相陪。隻是姜子牙在西岐布下的道家罡氣甚是厲害,若要太師出手破解恐會打草驚蛇。這樣,到時候我負責破解姜子牙的防禦,太師隻管與姜子牙糾纏。國仇也好,私怨也罷,今夜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姜子牙給個交代!”
姜淑祥給鲛兒診過脈後饒有意味地看着姜伋。馬招娣推了姜子牙一把焦心地小聲嘀咕,“你還說什麼好夢,鲛兒都昏迷不醒了。咱們的兒媳婦不會有事吧?”
姜子牙嘴角噙笑對馬招娣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這邊姜伋被姜淑祥看得心裡發毛。姜淑祥圍着姜伋轉了一圈,翹起嘴角,“我今日方知,弟妹是天鵝你是癞蛤蟆。”
姜伋眉角直抽。馬招娣按耐不住繞過屏風上前道,“糖糖啊,這個時候就不要尋你弟弟的開心了。你弟妹到底怎麼了?”
姜淑祥抿嘴一笑,答非所問,“娘,接下來的十個月,果果隻有兩種選擇,一是打地鋪二是睡書房。”
“長姐,我要不要再去跪個算盤啊?”姜伋終于受不了姜淑祥的逗弄發起狂來,“姜淑祥,我夫人到底是怎麼了?”
馬招娣從未見過姜伋發火吓了一跳。姜子牙踱步進來責怪了姜淑祥一眼,姜淑祥心知玩過火了暗暗吐了一下舌頭。她斂起笑容道,“娘,果果,你們不用擔心。弟妹不是生病,是有喜了。”
馬招娣怔忪片刻,笑得一蹦三尺高。她轉身紮進姜子牙的懷抱,雙臂雙腿通通纏上姜子牙的身子。姜子牙覺得後腰陣陣酸痛,連忙哄着馬招娣下來。馬招娣嬌媚笑道,“我夢到仙鶴飛進鲛兒的肚子裡,鲛兒這就懷上了。這真是個好夢哎。相公,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就有兩個孫兒了。老天對我們姜家真是太好了。相公,我們這就去廟裡酬神。”說着拉起姜子牙往外跑去。姜子牙由着她拉扯,隻是不時地叮囑她小心點别摔着。
姜淑祥笑容滿面地看着爹娘跌跌撞撞地出去,覺得甚是好玩。她不經意間轉身,見姜伋神色不善,心頭起了疑惑,“果果,你看起來不太高興啊。”
姜伋看了鲛兒一眼,把姜淑祥拉到外面。他握着姜淑祥的手臂,手微微有些發顫,額角往外冒着汗,“長姐,鲛兒的下身出了血,雖說不多……長姐,這一胎能保住嗎?”
姜淑祥拿出手絹輕輕給姜伋拭汗,“有時懷孕初期是會出現流血症狀。我細細診察過,弟妹這一胎懷得比較穩當。你若不安心,就把弟妹送到神農谷,我親自看顧。”
姜伋稍微松了口氣,“那就辛苦長姐了。”姜淑祥笑着伸手,疼愛地撥弄了一下姜伋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