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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主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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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招娣窩在姜子牙的懷裡點了點頭,“相公放心,妾一定辦妥。”

姜子牙拍了拍馬招娣的後背,瞄了眼漏刻,“糖糖這會兒應該到主宅了吧?”

馬家主宅正房,鲛兒服侍姜伋穿上黑色長衫,“姜郎,你今天是有什麼要緊的事,這麼早就起來還要換上這件衣服?你素愛白色,昨日又歇得那麼晚。”

姜伋神情傷感,低聲道,“我想去看看蒯明他們。”

鲛兒動作頓了頓,躊躇半晌垂下眼簾問道,“這回你可還是要帶着團團一起去?”

姜伸手撫摸着鲛兒的臉頰,“團團身為人子應該前去祭拜,你若在這上頭計較,可就是你的不是了。”

鲛兒面上暈出淺淡惱色,“妾是不賢,但還懂些道理。”她素手用力往下壓把姜伋按到銅鏡前端坐,拾起黃梨木雕纏枝蓮綴如意結的梳子,細細為姜伋梳理頭發。忽然鲛兒手微微一顫,引得尖利梳齒斜斜刮上姜伋頭頂肌膚。姜伋眉頭皺起不過瞬間便舒展開來,笑問道,“是不是我又生華發了?”

鲛兒凝視着銅鏡中姜清純俊朗的盛世容顔,彎腰靠上他的肩頭,借機悄然摘下隐沒于青絲中的那根華發,“姜郎還沒到鬓生華發的年紀呢。是妾見夫君唇邊笑紋如朝日般燦爛奪目,一時貪看住了。”

姜伋疑惑地扭過去頭,“我方才有笑嗎?”

鲛兒摟上姜伋的肩膀,“蒯明他們死得冤枉,家主心情沉重,是以前些年每每想起都是面容悲戚。但今時了結前仇,亡魂可安,家主撂下心頭大石,自然會不覺露出笑意來。”

姜伋不相信地看向鏡中的自己,仔細地打量着。朱成進屋跪在簾外候命,鲛兒起身為姜伋束好發冠。

姬旦趕輛馬車到主宅門口,看見姜伋牽着姜衡出來忙迎了上去。姜衡揚起小臉疑惑地看着姜伋,跟在他父子後面的朱成解釋道,“家主憑吊故人向來步行。”

姬旦一怔,待他回過神來,姜伋已經走出去了老遠。姬旦将馬車甩給門口的僮仆,自己則是加緊腳步追了上去,随着衆人來到邯鄲城外的一處山坡。姬旦擡眼望去,坡上遍植紅楓,遮天蔽日。漫天楓葉通紅如血,在矗立樹下的一排排白色墓碑上投下斑駁的影子。姬旦為這莊嚴沉重的氛圍所感染,不禁眼眶泛紅肅然起敬,随着姜伋等人一同叩拜。行過祭禮後,姜伋蹲下身子,指了指排最前面的墓碑,對姜衡沉着嗓子道,“團團,去給你舅父磕頭。”

朱成呆住,姜衡卻聽話地跪在蒯明的墓碑前,恭恭敬敬地伏身三拜。待他禮畢,姜伋又看了眼位在蒯明墓碑左側靠後的墓碑,道,“這邊葬的你的生母,過去行禮。”

朱成驚訝失色,脫口喚了一聲“家主”。姜伋冷冷瞪了朱成一眼,低頭催促着姜衡。姜衡乖巧地跪了過去,磕了三個頭。他直起身子,回過頭來,小手拉扯着姜伋的衣服,哀求道,“爹爹,孩兒想跟蒯姨娘說會兒話。”

朱成聽到這聲“蒯姨娘”神情又是一變,姜伋憐愛地摸了摸姜衡的小腦袋,起身避到一旁。朱成望了望姜衡小小的身子,行至姜伋身畔,不敢相信地顫聲問道,“家主,您給了蒯沅侍妾的名份?”

姬旦不解朱成為何是這樣的反應,“朱成哥,家主納妾有何不妥嗎?”

朱成嘴唇打着哆嗦眼淚奪眶而出,噗通一聲跪在姜伋足下嗚咽。姜伋瞥了一眼朱成彎下去的脊背,陰聲質問,“你敢查我?”

朱成匍匐告罪,“奴才不是故意的,隻是蒯沅暴卒,奴才念她是蒯明大哥的親妹,所以……”

“閉嘴!”姜伋嚴厲警告,“朱成,我不管你知道多少,但你給我記住了,若你膽敢在衡兒面前說一個字,你這條命便不用要了。”

向來黑白分明的眼眸覆上一層恐怖血色,紅色楓葉飄然降落,順着姜伋黑衣上的紋路緩緩而下,恍若一道血痕蜿蜒流淌。此刻的姜伋周身散發着死亡的氣息,震懾得就連站在一旁的姬旦都心驚膽戰。朱成泣不成聲磕頭如搗蒜,姜伋踩着積在地上厚厚的楓葉負手往姜衡身邊過去,楓葉碎裂的瑟瑟聲響刀子一般戳着他的心窩。姬旦扮了多日的下人,馬家的規矩了然于心,知曉奴隸擅自窺探家主私隐乃是重罪,因此他并未立刻上前扶起朱成,而是待姜伋父子到了山坡下面,才走過去蹲下身子,“朱成哥,你可以起來了。”

朱成全身已經麻木,姬旦隻好陪着他慢慢緩着,見朱成額上烏血一片粘稠不堪,于是掏出了自己的手帕遞了過去。朱成擺了擺手,靠在楓樹上大口地喘着氣。姬旦數落朱成道,“你真是的,家主樂意納誰為妾那都是他的私事,主母還沒發話呢,平白地你瞎操什麼心啊?”他頓了頓,話鋒一轉,“不過說來也奇怪,外面都傳家主不好女色,怎麼就冒出個侍妾出來呢?”

朱成沉了沉氣,道,“主母入門至今都是專房之寵,蒯沅從未伺候過家主。”他示意姬旦湊過來,“我跟你說,其實姜衡不是家主親生的。”

姬旦猛地想起先前在丞相府的一次私宴上,鲛兒曾當衆請求姜子牙夫婦準許姜伋收養一位乳名喚作團團的孩子……朱成心緒翻湧不斷是以不曾注意到姬旦面上微微漾出的點點漣漪,兀自往下說道,“聽華雲說,蒯大哥臨死前求家主找到他失散多年的妹妹,家主二話沒說就應下了。後來家主找到了蒯沅,可沒過幾年她就沒了。我覺得事有蹊跷,就暗中調查。結果讓我查到……”朱成幽深的眼眸中燒起一把火來,“蒯氏私通外人陷害家主,被戳穿後不思悔改,還敢興風作浪。家主怒極,這才依家法将她處置了。”話至此處,朱成幽幽一歎,音調裡湧出無限感激,“沒想到家主不但認養了她的兒子,還給了她侍妾的名份,全了姜衡和蒯大哥的顔面。說實在的,姜家是不承認妾室的,家主頂着他父親的威嚴做到這一步,我真的不知該說些什麼。這樣好的主子,我居然還那樣傷他,我真是該死啊。”

兩行眼淚自朱成的眼窩裡淌了出來,姬旦見他這副愧悔不疊的揪心模樣不免又是好生安慰一番。朱成舉袖擦了擦眼睛,扶着樹幹站了起來。姬旦确定他緩過勁來,松了口氣,和他一并下了山坡。馬家主宅門前,一位頭戴銀冠身着紫衣的清秀男子神情忐忑地來回踱着步子。鲛兒挪着碎步出來,男子見到她立刻欣然迎了上去。鲛兒黯淡着臉色轉半個身子以躲開男子熱情的目光。男子臉上泛起一絲痛苦,一把握上鲛兒的手腕。鲛兒眼中泫着淚光拼命的掙脫,蓦然耳邊傳來一聲熟悉的呼喚。鲛兒循聲望去,神情頓時驚慌,掙紮的動作也不自覺地漸漸停了下來。在她脈脈水意中,一枝蘭花伸出牆頭。姜伋站在花枝下似笑非笑地往她這邊看過來,眉目之間一片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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