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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第二百四十三章 程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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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姬氏怔忪地眨了眨眼睛,竭力回憶自己何時與鲛兒約定的今日辰時。鲛兒也是一臉的迷茫,斂了神色問道,“難道不是你跟小敖商量好的日子,要我過來的嗎?”

程姬氏的眼睛眨得更是歡快,抽動着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容,“小敖近來忙于讀書應考,我也跟着急三火四的,竟給一時渾忘了,還請少夫人不要怪罪。”

鲛兒莞爾,言語透出一股子誠懇真摯,“程夫人說的是哪裡話,小敖少時沒了娘親,現在能得您這樣一位慈母疼愛扶持,這是他的福氣,我感激您還來不及,又怎敢怪罪您呢?”

“惶恐之至,少夫人擡舉妾身了。”程姬氏陪着笑臉點頭哈腰,半點長輩的架子都不敢擺。程姬氏讀書不多,然勝在有自知之明。且不論鲛兒的身份多麼貴重,她未來的姑爺是姜伋的長随,她女兒過門是去姜家作仆婦的,主母跟前,哪裡輪得着她說上句。念及此處,程姬氏越發地卑躬。站在旁邊的程烷眼瞧着這廂好事将成,漸次沉下了臉色,柳氏則是按耐不住直接開口,“姜夫人這話岔了,我們程家即便稱不上高戶卻也算不得寒門,我們家的姑娘再不濟也是清流人家的管家媳婦,豈會許配給一介商賈的跑腿下人?”

鲛兒面上的笑容立時淡了,低頭理了理袖口。程姬氏心中咯噔一聲,果然聽見鯉魚精厲聲呵斥柳氏的聲音,“樓主夫人請慎言,你莫非不知在我家主母面前你也是區區下人嗎?”

“你……”柳氏被鯉魚精諷刺得臊惱不已,奈何她找不到反駁的說辭。程鸢在姜家隻撈到了一個賤妾的名分,她這個母親自然也風光不起來。西伯侯憐憫地輕歎了一聲,不料這一無心之舉竟激得程烷陡然一個精神,“我們夫婦好歹也與西伯侯府沾親帶故,姑娘言下之意,難不成侯爺也是你們姜家的下人?”

鯉魚精被程烷嗆得語塞,忍不住狠狠磋磨上牙根。好一個奸猾商人!輕飄飄的一句話,便給姜家扣上了一頂僭越欺主的帽子。鲛兒冷笑一聲,眸中綻出一朵耀目寒冽,“您說望江樓與西伯侯府是親戚?天下人都知道,侯爺當年被囚羑裡七年皆因費仲尤渾進讒帝辛,而與侯爺沾親帶故的您,居然拱手将自己的女兒送給費仲的兒子做填房,這可真是教我很不理解啊。”

西伯侯撂下臉子兀自飲茶,太姒低頭撚絹掩去面上不快。程烷覺出廳中氣氛發緊,慌亂之下開始口不擇言,“人在屋檐下焉能不低頭,你馬家不也有姑娘當了尤渾女婿的外室嗎?”

“是啊,真是造孽。”鲛兒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哀憐模樣,愧悔交織地說道,“都怨我治家不嚴,才養出了這麼個禍害,不單算計得馬家人财兩失,還險些斷送了馬家所有女眷的聲譽。我身為當家主母,委實有負家主所托啊。”

“少夫人無需過于自責,老虎尚有打盹兒的時候,何況那個時候您正病着,有所疏忽也是難免的。”程姬氏忙體貼安慰,柳氏冷眼看着,暗聲嗤笑程姬氏對待鲛兒過于殷勤,在程家侍奉婆母時都不見有這般乖順。程姬氏不理會柳氏嘲弄,笑盈盈地把話題扯回到了敖丙與程碧蓮的婚事上。程烷黑臉瞥着程姬氏,心道自己這位弟妹果然不是個無腦的蠢貨。馬惠卷款私奔傷風敗德,姜伋卻懾于尤渾權勢連家法都動不得,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含糊了事。馬家破财招災日趨衰落,要不是後來邯鄲歸置西岐,馬家就此消亡亦未可知。馬惠勾搭上尤渾嬌客沒給馬家帶來半點好處,然程鸢嫁入費家卻給望江樓掙來了不少利益。雖然後來費仲顧忌程家與西伯侯府沾顧,怕帝辛借此為難遂不顧程鸢腹中胎兒快刀切割,望江樓到底還是全身而退了。過後程鸢為保全名節找上姜伋,盡管最後一屍兩命,好歹名聲不緻出離難聽。彼時程烷接到消息後難過之餘也甚感欣慰,同時亦嘗到了左右逢源的甜頭。是以他一壁由着程姬氏攀附西伯侯,一壁絞盡腦汁結交上朝歌另一位高官。當然這位高官比不得費仲尤渾朝堂得意,但在他的指點下望江樓的生意總算紅紅火火。程烷順心順意,因此更加甘心地當一棵牆頭草,風往哪吹往哪倒,是以他聽聞程姬氏欲将程碧蓮許配給姜伋長随時才會坐不住。在他原本的構想中,西伯侯子嗣繁茂,姬發不成還有姬鮮。退一步講,即便嫁不進伯侯府,西岐那麼多豪門再不濟也能尋得一家,沒想到折騰半天竟淪落成了一個仆婦,七拐八繞的才和丞相府扯上了那麼一丁點關系。饒是這樣倒也罷了,偏偏這位丞相姓姜,是馬家的女婿,姜伋的父親。當年程鸢悔婚害得馬家顔面盡失,姜伋也因此淪為邯鄲城的笑柄,現在再去指望姜子牙提攜程家根本就是做夢。姜伋本身又不是塊兒任人揉搓的面團兒,能被一個仆婦輕易擺弄嗎?這樁婚事一旦成了,程碧蓮這步棋就算是廢了,程家自此再也沒有任何機會可以抱上西伯侯的大腿。程姬氏正是看清楚了自己的打算,才會當着西伯侯的面跟自己劃清界限。程烷咬緊牙關扭頭冷睇程姬氏,面上照舊撐出一副強勢模樣,“姜伋狡猾刁鑽,他調教出來的人會是什麼好貨色?他授意親随求娶阿蓮,安知背後沒有謀算?”

“謀算?孤兒寡母有什麼可謀算的?”程姬氏豎起眼睛,氣得胸口生疼,“少夫人好端端的坐在這裡,姜伋還要謀算我們阿蓮什麼?”

柳氏瞟了鲛兒一眼,語意尖酸地說道,“我瞧着少夫人面容憔悴妝容寡淡,當真是好端端的緊哪。”

西伯侯聞言想起了流傳在街頭巷尾的閑言碎語,下意識地與太姒對視了一眼。鲛兒坐正了身子,眉目見一片冰寒,“我不知你言下何意,我隻知道在良辰吉時觸黴頭的話,會遭報應。”

柳氏漲紅了臉面,鯉魚精睨了程烷夫婦一眼,俯身說道,“姑娘,下人不懂規矩,您回頭慢慢教訓也不遲,究竟是正事兒要緊。”

鲛兒颔了颔首,情不自禁地暗聲感慨已不記得自己上回收拾爛攤子是什麼時候。姜伋寵她護她,從不舍得她有半點煩憂。自己犯了錯觸怒了姜伋,姜伋也不忍心自己承受刑責,隻是用這樣的方式施以懲罰。念及此處,鲛兒的心裡越發地不是個滋味。姜伋把酒懶坐,表情冷淡地看着懸在他眼前的巨大水幕。敖丙停下撫琴動作跪至旁側,抛給水幕上的程烷一個不屑的眼神。姜伋挑了挑眉梢,飲了一口百合甜酒,“你瞧不起程烷?他可比你聰明多了。”

敖丙不服氣地撇了撇嘴,舉起酒杯給姜伋斟酒,“聰明的人都懂得審時度勢,可程烷到現在都還死鴨子嘴硬。”

姜伋放下酒杯,歪向靠枕的時候順手敲了一下敖丙的額頭,“這才是程烷的高明之處。侯爺已經洞悉他的心腸,現在服軟兩邊都容不下他。所以他索性強硬到底,這樣一來反而不好拿他怎樣了。”

敖丙頓悟,罵了程烷一句老狐狸。姜伋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眼角流露出幾絲倦色,“一盞茶後叫醒我,去西岐接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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