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爆炸了。
不,準确來說,是旁邊的澤田宅的二樓爆炸了。
我立刻放下收了一半的衣服,穿過花園往阿綱房間跑,啪地推開門:“老大!沒事吧!”
大頭嬰兒轉過來看我:“答錯題而已,作為家族首領,這種程度當然沒關系。”
灰頭土臉的澤田同學那可憐的刺猬腦袋現在像《饑荒》裡褪色的漿果叢:“絕對會有事啊!再怎麼說引爆炸藥也太過分了!”
“我隻是在幫你實現提高成績的願望,”小嬰兒冷酷地無視了首領的控訴,“危險,但很有效。”
“太可憐了。你們想吃費南雪還是巧克力熔岩蛋糕?我這裡還有手打檸檬茶。”我瞬間捕捉到了發揮空間,露齒一笑,反手從後腦勺的頭發裡拿出一袋洗衣粉:“用剩下的炸藥也可以給我回收啊不處理掉。”
澤田綱吉艱難地爬起來:“絕對說漏嘴了……剛才是不是拿錯了什麼東西?”
“抓取的精準度很需要練習呢,難怪我哥除了炸藥什麼都不帶。”我把洗衣粉塞回去,然後依次掏出了袋裝水果糖,維生素瓶,一對筷子,一個行走菇抱枕,一把撬棍,一柄雨傘,三本小羽毛海蒂系列的書,一瓶密封的冰塊和一個平底鍋。翻了半天才翻出盒裝的手打檸檬茶。
“為什麼會有冰塊!還有保鮮功能嗎?!”
Reborn看起來相當滿意,點了點頭。我驕傲挺胸:“承蒙誇獎,冰棍什麼的也可以放個幾百年哦。隻要是真空包裝就行了。”
澤田綱吉撓頭:“抛開保質期不談,吃從頭發裡拿出來的食物總覺得很奇怪……”
Reborn選的是費南雪。
我跑回家拿點心,某R魔王先生和某綱受害勇者打掃戰場。現在是中場休息的下午茶時間。
“章魚哥晚上就回來了,我讓他給我帶點意大利特産武器,”我邊給Reborn敬茶邊暗戳戳表示自己的上進心理,“就是我從來沒接觸過這些……真是傷腦筋,要是您能教我就好了。”
嘴裡鼓鼓囊囊的棕色生物吐槽:“好奇怪的外号……”
“沒問題喲。蠢綱補作業時,我順便給你講點輕兵器基礎應用吧。”黑黝黝的大眼睛教師給出了意料之外的回複。我一蹦三尺高,好耶!
澤田綱吉迷茫:“這兩種科目是能同時教的嗎?”
小嬰兒語調冷飕飕的:“阿綱答錯了你就掃射他,我來告訴你怎麼用。”
就在澤田綱吉進行失敗的暴起并嘗試勸阻我的時候,窗外晃過了什麼馬蜂窩一樣的黑色東西:“嘿,Reborn!看槍!”
一位奶牛款連體衣的神秘爆炸頭嬰兒站在樹枝上,黑洞洞的槍指口着我們。星空看起來很稀薄,閃着雷電法王的綠色,似乎有點紮手。不過和Reborn那種明确的上鎖的未來不一樣,更像是……真的小孩子?
奇怪的孩子,發型有點眼熟。
“那位不要緊嗎……啊,摔下去了。”我吓了一跳,沖到窗邊。沒看清情況的阿綱跟了兩步:“怎麼了?”
這個高度的摔傷是能忍住的嗎?不會頭破血流過不了審嗎?小崽子癟着嘴,居然就這麼晃晃悠悠爬起來了。
澤田綱吉沉默了一下:“我總覺得我們想的是同一個槽點。”
“絕對是同一個。Reborn先生,你們那邊的黑手黨和人類的身體構造是不是有什麼不同?”
Reborn優雅喝茶:“怎麼可能。”
吧哒吧哒的腳步聲逐漸點到了門口。小花椰菜奶牛從正門沖進來:“好久不見,Reborn!是我,是藍波啦!*”
“日語說得好好,什麼時候開始學的,”我有些好奇:“獄寺的日語也沒有口音,難道意大利人都是日語天才?”
自稱藍波的小孩愣了一下,忽然驕傲起來,表情超級臭屁:“嘿嘿,對藍波大人來說很簡單啦!”
我由衷地點點頭,精準地摸出糖扔過去:“好厲害,這個給你。要過來吃蛋糕嗎?”
澤田綱吉看我的表情就像看什麼武道館館長寶可夢訓練家一樣震驚。
然後Reborn就把一邊挑釁他一邊興高采烈跑過來的奶牛崽呼飛了。
阿綱抖了抖,問起原因,那狂拽酷炫的西裝嬰兒一壓帽檐:“我沒工夫理會比我等級低的家夥。*”
就差吹一下槍口,真是可怕的黑手黨威壓。我悄悄把蛋糕盤往他那裡推了推。
“好狠……”棕毛君汗顔,仿佛感同身受了那巴掌的力道。我想了想,舉手:“阿綱容易理解,但Reborn先生肯理我的話。我是什麼等級?”
可惜Reborn的思考被奶牛崽的嚎啕大哭打斷了:“從意大利來的波維諾家族的藍波大人,今年五歲,剛才被絆倒了!最喜歡吃葡萄和糖果的,在酒吧認識了Reborn的藍波大人,剛才被絆倒了!*”
真是非常帥氣的自我介紹。我呱唧呱唧鼓掌。一看就有着了不起的堅強意志,有着□□巨星的黃金般的精神,肯定能海納百川前途無量。
澤田綱吉對我的真誠表示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