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請問,那個?”
“……既然如此,就隻能武力解決了!”
我憤怒地把一顆花椰菜塞進嘴裡,咔擦咔擦咬得特别大聲。
十年後的花椰菜戴上了一對牛角。天空一聲巨響,高壓雷電閃亮砸場。
他不忘解說:“我的牛角的電壓可有一百萬伏。*”
澤田綱吉驚愕得十分捧場:“什麼!不是真的吧!”
我驚愕得十分肅穆:“天啊!那些雷電到底是怎麼穿過二樓和餐廳天花闆劈下來的啊!”
一叉子就反殺了,不愧是Reborn先生。
叉子上甚至還插着那顆小藍波沒吃掉的花椰菜。被傳說中的百萬伏特烤成了焦黑的灰,它也算死得其所了。
十年後的藍波用一張風流倜傥的牛郎臉開始爆哭。我悄悄對阿綱大聲說:“他顯然比我們要大幾歲,好可憐,太丢臉了。”
澤田綱吉憐憫地沉默了兩秒:“給他留點面子吧。”
大隻奶牛忽然挂着滿臉眼淚鼻涕猛擡頭:“我十五歲!隻是現在的Musumi和十代目太矮了!”
弱點攻擊,精準破防,一屍兩命。
在迷你奶牛換回來後,我往他的盤子裡撥了滿滿一堆花椰菜。金黃誘人閃閃發光如同冬木市的核爆,就像我的心情一樣悲傷。
“是的,奈奈阿姨,藍波非常非常喜歡你做的花椰菜,說下次還想來吃。哦,他的反應?不不不,那隻是害羞,他隻是口嫌體直,了不起的藍波大人怎麼可能會挑食呢?絕對不可能,就是所謂傲嬌,傲嬌而已……”
風暴之外的Reborn先生淡定地把空盤推過來:“伯母,再來一碗!*”
各回各家,各找各床。
晚飯後我沒留在澤田宅很久,而是快速洗了個澡,有些緊張地坐在沙發上,盯着時針分針各司其職。
好奇怪,明明隻是幾天沒見而已,卻發生了那麼多事。已經快和一個世紀一樣久了,甚至需要我在草稿紙上偷偷捋一遍稿子,确定沒有什麼被漏下。他看到我的卷發,肯定會驚訝得不行。會有什麼樣的表情?會說什麼?太久沒和他說話,記憶裡的聲音都有點遙遠。Line都隻是報個平安,交流幾乎沒有,我應該多找他打電話的……總覺得有點生疏,等他回來就主動提一下吧。
我跑進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潤喉,又跑去鏡子前,梳了梳頭發。
時間走得特别慢,但我不想開電視,怕聽不見門鈴聲,于是就躺在沙發上抱着靠枕犯困,頭發散亂地搭在靠背和扶手上。
我有一搭沒一搭在破碎的星空中發呆,看亮晶晶的紫色的金色的銀色的畫面。
就這麼慢慢睡着了。
我夢到了一口鐘。青銅的鐘,周圍有些星星點點的銀白光點。它忽然“咚”地一聲敲響,聲音響得我瞬間驚醒,猛地翻身坐起來。
差點撞到給我蓋了一半毯子的獄寺隼人的額頭。
他低罵一聲,半天憋出一句:“怎麼不去床上睡?”
我揉揉頭發,沒反應過來,隻是下意識地說出了那句從他離開起就一直準備至今的話:
“隼人,歡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