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說的。”
唐雪梅直到回到H市才慢慢消化了蘇恬恬告訴自己這些日子以來所發生的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可細想又覺得理應如此,韓商煜對女孩的愛她是看在眼裡的,那是刻進骨子融進血液的,女孩對韓商煜的愛也是毫無保留奮不顧身,這些年來,每每想起總會覺得女孩的決絕的有些反常,當時好多事情堆積在一起,唐寶兒的父親,他的父親,韓商煜的母親,顧潇,還有唐寶兒的莫名奇妙的流産,一件接着一件,讓她沒有辦法仔細思考,隻是聽女孩說便相信了,可如今看來,女孩那麼愛韓商煜,她連争取一下都沒有就放棄了,這實在不是女孩的作風,加上今天上午出現的一幕,唐雪梅看着坐在一旁閉目養神的女孩,是要找個機會和韓商煜好好聊聊了。
事實上,還沒有等唐雪梅和韓商煜聊,韓商煜就主動上門找到女孩,回到小鎮的當晚,大家都很疲勞,女孩讓唐雪梅的父母去住二樓的中間房間,是個套間屋子大而且舒适,唐雪梅也沒有推辭,簡單在楊勇的小飯店吃過晚飯,就直接拉着自己的父母上了二樓,怕父母剛開始不熟悉,唐雪梅當晚也住在二樓,就在他們的隔壁,就近照顧,李阿妹則忙裡忙外簡單的打掃衛生,這些天雖然李阿妹也是天天打掃,可看見自己女兒回來了,還是想弄得更幹淨,女孩連哄帶勸的将她拉進了卧室,初春的天氣,太陽下山的早,八點多的時候,小鎮就安靜了,蘇恬恬将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也回到自己的卧室,不一會兒,整個小院的燈光都暗了下來,隻剩下前廊那盞夜間照明的小燈,蘇恬恬躺在床上,雖然已經很累了,可卻睡不着,她細細地梳理這兩天的事情,阿爹的身體狀況不錯,阿媽可以放心些,她可以先不用擔心這邊。另一頭卻複雜的多,Y市,旅遊公司,何大夫、老高、武江、李梅、韓商煜,這些人和事情雖然看似不沾邊,可如果要串起來,卻都是圍繞着一個人,女孩閉上眼睛,極力的想讓自己不去想,忽然手機提示音響起,側頭一看,是韓商煜,沒頭沒尾,就一句“睡了嗎?”
女孩咬了咬唇,将手機屏幕摁滅,沒有回複。
提示音又響起:“甜甜,我想和你聊聊。”
女孩依舊摁滅,索性将手機扔到床腳,不再理會,閉上眼睛準備睡覺,可卻翻來覆去不知過了多久,女孩終于放棄的坐了起來,起身披上了外衣,走到窗邊的塌前,怔怔的看着窗外天空中的月亮,又大又圓,又到十五團聚的日子,這次家裡人還真不少,熱熱鬧鬧的,阿爹阿媽也會開心的。女孩全神貫注的看着天空,并沒有注意到牆頭忽然出現一個黑影,身手利索的翻牆進了院,在自己轉身準備上床的時刻,她的手腕忽然被一個男人緊緊的握住了,女孩吓得驚呼,卻在發出聲音的那一瞬間被男人捂住了嘴,順勢摟住女孩一個轉身,将女孩牢牢的鎖在了自己的懷中,安撫性的拍着女孩的後背,在女孩耳邊低語着,“甜甜,是我,韓商煜,别怕。”
女孩驚魂不定的心瞬間平靜了下來,她聽着男人熟悉的心跳聲,不由得覺得恍惚,擡眼看着盡在咫尺的男人,有些呆呆地道:“怎麼是你?”忽然想到剛才他的短信,接着道:“你剛才就在我家門口?”
“嗯,”男人将頭埋在女孩的頸間,語音含糊,帶着眷戀,能夠這樣緊緊抱着女孩,男人的心中是滿足,感覺到女孩的抗拒,男人緊了緊自己的手臂,執意不想放開,但意識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他是希望女孩能夠真正的好好和自己聊聊,不願此時就讓女孩生氣,在女孩再次抗拒想推開他時,順勢放開了她,但卻不願女孩離自己太遠,依舊握住女孩的雙肩,低聲道:“甜甜,我想和你聊聊。”
女孩被男人抱在懷裡,初時是一陣恍惚,知道感覺男人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自己的頸間才猛然意識到他們二人現在的姿勢不妥,想推開男人,沒想到男人卻抱得更緊,就在女孩準備再次拒絕時,男人雖然松開了自己,但仍握住自己的手,女孩掙脫不開,本想擡起頭告訴男人放開,卻看到男人神色肅然,語氣雖然低緩卻帶着不容拒絕的堅定,他想和自己聊聊,本來自從在S市見過高鄭國和武江,女孩就在猜測韓商煜什麼時候會出現,也在猶豫是否要和他好好聊一聊,但卻沒想到他居然挑了這樣一個不合時宜的時間,她掙脫男人,徑直走到窗下的中式卧榻側身坐下,淡聲道:“太晚了,不方便。”
韓商煜看着女孩的淡然的神情,之前他花費了大半年的時間才剛剛挽回的平和氣氛被他的母親這麼一攪合,似乎又回到了最初冷淡疏離,可這一次他是絕對不會放棄的。男人走到卧榻旁邊,坐在小茶桌另一側,看着女孩道:“我知道有些晚,可我想和你聊聊,一刻也不想等了。”女孩低下頭,聽出男人語氣中的勢在必行,他們之間也是要聊一次,倒不如擇日不如撞日。男人見女孩不說話,不由得苦笑一下,道:“和我母親見面之後,你連聽我說話都不願意了了嗎?”
女孩沒想到男人會這麼敏銳,表情有些微怔,道:“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沒有,隻是……”她心中歎息,明白聽了也改不了什麼,不過是徒增遺憾而已。
男人看着女孩,他猜不透女孩的心思,感情的事不能像電腦程序一樣,隻要他想,就沒有運行不成功的,四年的時間和誤會,男人已經毫無自信,他心中忐忑,甚至都沒有勇氣聽女孩把話說完,就直接出聲打斷,道:“甜甜,就算你在心裡把我判了死刑,是不是也應該給我一個辯解的機會。”
女孩看着男人,他的眼神真摯透着絲絲的委屈和小心翼翼,終是不忍拒絕他,歎了一口氣,道:“好。”
韓商煜似乎松了一口氣,商量的語氣道:“甜甜,我想從頭說起,所以給我些耐心,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