頒獎典禮已接近尾聲,祁悅在後台入口處等待,夏未來一過來她就用一條藍色的披肩把人裹住。
“肩膀涼不涼?”
夏未來擡手攏了攏從肩上滑下的布料:“還好,我和葉姐那個位置離兩邊出風口都不近,沒那麼冷。”
她跟着祁悅上車,祁悅鎖好車門并升起了隔闆,不一會夏未來就換好衣服敲了敲隔闆。
祁悅發動汽車前把手機給了她:“先系好安全帶。”
夏未來給了她一個飛吻,插上安全帶後解鎖手機準備吃瓜。
“悅悅,有大事發生了,楚甯給我發了十條語音,等我聽完給你總結。”
祁悅從前置鏡看見自家藝人塞着耳機,先是瞪大了眼睛,聽着聽着又皺起眉頭。然後兩手抱着手機猛猛打字,表情看起來和離開前的程婕妤一樣。
祁悅和夏未來是大學室友,夏未來大四那年被導演在路邊相中拉去演了電影,祁悅擔心她在劇組獨自一人,于是自告奮勇做了她助理,一做就是兩年。從大一到現在,兩人已經當了六年室友。
她開着車直接到了地下車庫,這個小區保密性很好,很多明星都在這買了房,所以這小區房價在整個京市都算偏高。夏未來出道那部電影片酬還不錯,但付完房子首付幾乎不剩什麼。
而夏未來拍完那一部電影就選擇轉歌手,兩人存款加起來都不到十萬,祁悅那段時間睡着都是“媒體曝新人演員夏未來轉型失敗”、“夏未來被解約”,然後兩人身無分文還不起房貸後流落街頭這類的夢境。
現在想起當時簽約,隻覺得真真兒戲。
還是二人大四那年,那時兩人在劇組還在愁大四實習蓋章,正巧遇見送蕭知硯來片場的程婕妤,三人一拍即合,第二天兩人就和導演請好假打車直奔多維娛樂簽下了合同。
兩人還覺得自己挺聰明,本來隻是解決一下實習蓋章,這些連工作都确定好了。祁悅當時還把合同發給自己親哥看了,畢竟圈内人,多少能知道這些條款合不合理。
隻能說傻人有傻福,程婕妤給條件的對新人來說确實很不錯。
……
祁悅後一步進電梯,夏未來已摘下耳機摁下樓層鍵:“我理清楚怎麼回事了,到家告訴你。”
兩人洗完手就在窩在沙發上,夏未來還用遙控把客廳窗簾都合上了。
“簡單來說就是婕妤姐去《龍卷風》劇場給知硯哥撐腰。”她說了一句就停下,隻看着祁悅。
祁悅看回她,敗下陣來:“……葡萄行不行?”
夏未來在沙發上盤起腿,笑眯眯說:“當然好。”
三分鐘後她已經吃着葡萄在沙發上前後搖晃:“楚甯經紀人也過去了,估計這電影拍不下去了。”
“這麼嚴重嗎?到底什麼事啊?”
“昨天開機,今天投資商帶着兩一男一女兩個演員和一個編劇去找導演了,楚甯說新劇本導演和總編劇都看了,總編劇氣得在躺椅上躺了倆小時。”
祁悅咋舌:“這麼誇張嗎?那是改的爛成什麼樣了啊。”
夏未來嘴裡嚼着葡萄,伸出食指左右晃動:“不是這種爛,新劇本加了兩個橘色,原定的男女主戲份被削的不足原來的五分之一,原男女主的劇情和高光基本都被挪到了新增角色身上。”
“我們知硯哥和楚甯才拍了兩場戲,被打了個猝不及防,現在兩邊經紀人、導演、編劇還有制片人都在片場,說是大家一起談談。”
祁悅若有所思道:“婕妤姐不是會忍氣吞聲的人,估計要不歡而散了。”
夏未來向後一倒,躺平在沙發上:“支持婕妤姐火力全開,知硯哥沒紅透半邊天但也不是小糊咖竟然還被貼臉,哥可忍姐不能忍!”
她又向楚甯打探最新情況,對方發了張緊閉着的房門照片過來,看起來還沒談完。
她明天雖然沒有活動但安排了聲樂課,祁悅催着她去洗漱休息,她掙紮了兩下然後被推進了浴室。
進浴室後她先在浴缸裡放了一個迪士尼聯名的浴球,然後對着鏡子開始卸妝,整張臉都清爽了才開始泡澡。
仰頭靠在浴缸壁上,她又想起那對“合約情侶”,其實聯合炒作不算什麼,穩定造糖多好,但男方既然都要殺cp了,這cp遲早決裂,她決定銷号跑路了。
越想越氣,她現在就要銷号。她擦幹手拿起置物架上的手機,然後将身體全部縮至泡沫下,水面上隻露出包成發髻的頭開始人臉識别,通過後還在嘟嚷。
“早知道男女cp也全是假的我還不如去嗑南通,起碼一開始就知道是假的。”
手指懸在确認注銷按鈕上,狠心點了下去,還掉了兩顆小珍珠。
“心死了,再也不搞rps了。”
“罰我再聽十遍真相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