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筝低聲說,還瑟縮了下身體,像是被青年瞪得害怕。
“我不知道是不是你,我也不想是你。”白筝補了句,還無奈地歎了口氣。
其他人經過幾輪交談都大緻互相了解隊友了,白筝給人的印象是力氣不大,但腦子好使,對她的話沒有太多懷疑,畢竟那脖子上一道刀痕可是真的。
除去白筝和眼鏡男的其他八人多數都相信白筝的話,但要怎麼處置這個卧底呢?半個小時前他們還在協商怎麼通關遊戲,還沒幾分鐘就跳到解決内鬼的劇情了。
“白筝!我怎麼得罪你了!你到底想幹什麼!?”眼鏡男說着就想上前理論,幾個人見他情緒激動生怕發生什麼,紛紛拿出遊戲道具對着眼睛男,他隻得在衆人怒視下舉起雙手,咬牙切齒地說,“我真是攤上一群好隊友。”
有兩人覺得事情太過突然,卻不敢輕易放松警惕,“讓他走!不走誰都不放心!”
“這,這怎麼辦,現在我也不敢相信他了,總不能還讓他留在隊伍裡?”
“你們還打算放他離開?”白筝突然說,“他離開的話加入藍方對我們更沒好處了,藍方現在的計劃就是把我們拆散一一解決。”
白筝的話很有引導性,她現在是死裡逃生的受害者,隻要不過分咄咄逼人不會有人懷疑她的。
“總不能把他殺了吧,”有人說,“我下不了這個手。”
最後幾人讨論一陣,選了個折中方案,兩個紅方隊友拿出繩索把不停掙紮叫罵的眼鏡男綁在一棵大樹上,拿破布堵上他的嘴,而眼鏡男身上的遊戲道具被回收,紅方隊員自然而然地将這道具給了白筝。
接着在白筝的提議下,一行人收拾收拾準備換個營地,至于眼鏡男,衆人不再管他死活了,沒有親手殺了他,也沒有放他走,任他自生自滅。
臨走前,白筝趁着沒人注意她的時候來到眼鏡男面前,她舉起手裡縮小化的防護盾牌,說:“謝謝你的遊戲道具,我會好好利用的。”
眼鏡男怒不可遏,身體止不住地前傾兩腿胡亂踢踹着,看樣子是想打白筝,但繩子是兩個男性隊員捆的,很結實,掙紮半天反倒把他自己勒得不輕。
這女人到底想做什麼!?
白筝拿出一根削好的木棍,這是她原本要用來捕捉食物的工具,木棍被削的光滑尖銳,頂部的尖刺一下紮入了眼鏡男的腹部。
“噗呲”,眼鏡男瞪大雙眼,身體一陣痙攣不止,木棍不如利器,紮入身體之後有種鈍刀子磨肉的感覺,讓人痛不欲生,偏偏白筝還怕他死的不夠快,又連捅數下。
最後眼鏡男連唔唔地悶痛聲都發不出時,白筝才停手,木棍就插在眼鏡男的身上,她處理了下手上身上的血迹,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
隻剩下眼鏡男身體虛軟,臉上不斷冒着冷汗,他感受着生命的緩慢流逝,隻恨自己太過大意,忽視了這群狡猾的玩家。
他熬着時間,等死亡到來,樹林中吹過夜風,樹葉摩擦着發出窸窸窣窣的動靜,看不清的黑影急速掠過,閃至眼鏡男身前時他還沒回神。
直到那股陰冷的俯視視線落在眼鏡男身上,他才在極度的痛苦折磨中擡起眼,看到面前一個虛幻的人形黑影,人影的身旁似乎還有個球形,半透明的。
那是什麼玩意兒?地球儀?
眼鏡男眯起眼,又像是他的錯覺,可人影給他的壓迫感真實存在,他急促地呼吸,堵嘴的布條很早就掉了,他恐懼地問:“你,你是誰,難道你就是——”小島boss?
最後兩個字還未出口,他周圍的空間便就在被壓縮,明明眼鏡男是被綁在樹上,他卻真切感受到以他身體為中心包括身後的那棵樹都被控制在一塊正方體裡,正方體不斷收縮,壓制着他的個人空間!
啪啪,眼鏡男身後那棵大樹的樹幹爆裂而開,一層一層的樹皮崩裂,樹幹仿佛被無形巨斧劈砍開,緊接着就是他的頭顱脊背,空間越來越小,眼鏡男身體不停蜷縮,他的脖頸骨骼被壓得變形,脊椎骨蹦蹦蹦地斷裂,大樹就像他的另一個身體,也在噼裡啪啦地斷裂。
他渾身顫抖,血液恐怖地從身體的每個部位流出,他牙齒打顫,最後極度恐懼地看了眼面前的黑影,這真的是地獄級的折磨。
轟隆一聲,大樹徹底倒下。
當白筝和隊友們爬上半山坡時,天光微亮,身後的叢林中發出的巨響驚起一片鳥雀,撲扇着翅膀飛起,随之而來的還有男人激起凄厲慘叫的絕望聲音。
一行人驚疑不定地互相看,他們沒聽錯,那是眼鏡男的喊叫聲。
白筝回頭看了一眼,故作思慮重重地說:“他是遇到野獸了?還是遇到小島裡的怪物了?”
沒人回答她的疑問,也沒有人懷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