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确認我完全吞下才将一切恢複原貌離開。”
假死藥……
聽完男孩叙述,安今言思慮着,她始終不知布衣男演假死這一出戲是為了什麼,但昨夜帶自己上山恐怕就是安排好的。
哪怕她那晚不問,布衣男或許都會帶自己上山,甚至專程從放着棺材的屋子經過,為的就是今日白日暗示自己将阿餘送到山上時,她能清楚知曉位置。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這樣做。
根據那會在地下聽到手下的議論,布衣男就是從這個組織逃出的唯一一員,而又折返回來一步步走上老大的位置,這麼做簡直是在自斷後路。
莫不是是報複?
知曉哪怕自己跑出,但僅憑一己之力很難将老窩盡數端,于是便以身入營引誘敵人上鈎。
若真是這樣,那他成功了。
但人是真真切切的殺,或許布衣男心理早已扭曲,自己都不知自己該做些什麼,在做些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看到我留的路标了?”
聞言紀沐想到自己進入村莊時,就帶着大批案組成員浩浩蕩蕩來到存放棺材的屋子,那場面可謂是浩浩蕩蕩。
紀沐沒有說的是,在看見屋子被燒的隻剩殘渣時,有些失态的模樣,急切走入屋中,發現并無安今言身影才放心。
這般模樣也在一年後的花燈節上,被管不住嘴的林星道出。
後又瞧見在隔壁屋子旁放着的竹簍,竹簍上有被匕首切下的小三角,被切下的一面正對着山上的屋子,于是便帶着成員們順着方位,直到看見長長的向上延伸的階梯。
“帶了多少人?”安今言這話是對紀沐說的,哪怕布衣男是為端了老巢,但犯下的罪行也無法原諒,或許能夠根據緣由從輕發落。
“很多,足夠了。”
那日紀沐離開後,便馬不停蹄趕向案組,幾乎動用了全身的機能,沒說緣由卻也帶走了所在案組的大部分成員,剩餘的便是留下看家。
“直接一網打盡。”安今言揚起笑容,又轉而看向一旁擠在一起的兩位男孩,“你們在這裡等着。”
男孩們點點頭沒有拒絕,畢竟去了也毫無作用或許還會添亂,不如在此處待着來的省心。
語罷,二人走出屋子,外頭案組成員早已準備好,見安今言雙手裹成這般更是紛紛上前詢問着,無奈隻好将事情經過全數告知。
留有幾人在此留守,其餘成員跟着安今言二人來到進入地下的入口。
安今言剛邁步進屋子中,擡眼便瞧見寸頭站在衣櫃旁,聽到動靜轉頭,“老大不是讓你在那看着?怎麼回來了?出了事我可不負責。”
話雖這樣說,面上卻是看樂子的表情,巴不得屋子早點出事。
看來着火一事并未傳到這些人的耳中。
消息也不夠靈通啊。
還有一種可能,便是布衣男對自己十足的放心,沒派人在此盯梢,不過……
到底是放心還是縱容?
她笑着道:“來端你們老巢。”
話落,屋外早已蓄勢待發的成員們蜂擁而上,上前抓住被這場面吓得愣住沒能反應過來的寸頭。
見對方被制止無法動彈,安今言邁步走去欲伸出手拍拍對方臉頰,又忽的想起手心上的傷,隻好惋惜的收回。
木櫃被打開,漏出裡向下延伸的通道,在紀沐的指示下案組成員一個接一個落下去,正當安今言想要一同時紀沐伸手攔下,她擡眸疑惑望着紀沐。
紀沐很快為自己的舉動作出了解釋,“你手受傷,不方便。”
望着一個個下午的成員以及地下傳來的騷亂,安今言垂下眼簾。
可我真的很想知道布衣男在想些什麼啊!!
像是猜透她的想法,紀沐緩緩挪開手臂,但依舊堅持不讓對方下去的态度,隻是改口道:“待會詢問時,你可以聽聽。”
于是安今言沒有猶豫後退一步,對這個決策極其滿意。
既然這樣,不下去也行。
案組不愧稱為案組,辦事效率就是快,沒多久地下的人就被一網打盡,成員們甚至沒有受傷,押着人順着另一個門走出。
安今言掃視一眼衆人,卻輕輕皺了眉,“不對。”
紀沐轉眸,目光盯着她。
“哪裡不對?”
望着被壓的無法動彈的人,安今言以為自己看錯,于是又仔仔細細數了一遍。
“組織的領頭季老大不在。”她頓了一下,想到些不好的回憶,眼底生出厭惡,“還有另一個男人。”
“誰?”看着安今言變化的表情,紀沐直覺不對!卻不知發生了什麼。
被問到身份,安今言心中掙紮片刻,還是答道:“就是……你走後第二日一早來找我的男人。”
話畢沒了下文,但紀沐總覺着對方在隐瞞什麼,卻沒有去詢問。
直覺告訴他,隻要找到安今言口中那個男人,一切隐瞞和疑問都會遊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