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藍醉音的眼裡蕩着疑惑,她給了月兒最好的一切,為什麼她想離開。
“因為這裡有你。”言卿月直視藍醉音的目光,後者聽到這話,眼神一晃,避開她的視線。
藍醉音有些微顫的站起身來。
“月兒,外面的世界已經不是你想的那樣了,外面的世界也絕不會比我這裡好。”
藍醉音不許,言卿月也不能離開,她在房裡呆了許久,覺得這樣不是辦法,于是又出去遊走。
一開門就瞧見藍醉音背朝天的躺在躺椅上,衣服拉向腰下,雪白的肌膚上充滿一橫猙獰的青紫,應該是昨晚撞到的。
而她的身旁站着一位少女,低着臉,指尖粘着藥膏擦在藍醉音腰上,神色認真。
頭一次看見這偌大的宮内有别人,言卿月好奇的走上前去,想從少女那裡打探些消息,靠近一看,那少女身上一道一道的烙印着暗紋,瞳孔無光,臉色不曾有過一絲變化,就連手上動作也是精确的重複着。
這分明像個傀儡。
藍醉音在熟睡,連言卿月靠近都沒能察覺,也許是她對她太過放心。
言卿月看着藍醉音背上傷痕神色複雜,擡眼望見藍醉音酣睡的側顔,陽光下,她臉上的淚痕格外清晰。
一瓶藥膏遞到言卿月面前,少女頭也沒擡,眼神一直徘徊在藍醉音身上,說到:“你要幫主人擦藥嗎?”
言卿月接過膏藥,抹了一點在手中,手指剛觸在言卿月雪白的肌膚上時,躺着的人便輕哼着皺眉醒來。
藍醉音眨了眨眼睛,看見是言卿月在自己身後,莞爾說到:“月兒,你的手真涼。”
言卿月掃視她一眼,将膏藥放在少女手中,一聲不吭的轉身離開。
藍醉音看着言卿月離去的身影,不解的問向少女,“小莫,月兒還在生氣嗎?可是我沒做錯什麼呀。”
小莫面無表情的說到:“不知道。”
藍醉音回過頭,又接着舒服的躺着,自言自語到:“算了,你能知道什麼呢。”
藍醉音連着一天也沒見到言卿月,她知道言卿月就呆在房間,但是對方在不想見她,她一時也找不到讓月兒歡心的方式,隻能與小莫花前月下,大眼瞪着小眼。
第二日也見不到言卿月,藍醉音有些心煩意燥,她好不容易等月兒歸來,現在她失憶了且不說,不搭理自己算怎麼一回事?
藍醉音有些悶氣的沖進言卿月房裡,眼眸一暗,陰暗的情緒再次湧入心頭。
隻見言卿月身邊靈氣纏繞,分明是在修煉。
月兒還是那個月兒,修煉是她唯一的使命,别的她都不放在眼裡,藍醉音恨極了這樣的言卿月。
袖子一揮,周邊靈氣盡數散去,言卿月眼眸一睜,暗藏怒意。
“你做什麼!”
藍醉音擺起柔和的笑容,眼底的情緒猶如寒潭,深不見底,她一步一步靠近言卿月,輕觸對方臉頰,言卿月卻扭頭避開了她的手。
藍醉音的手僵在空中,嘴角的幅度越來越大。
“月兒,你已經成了仙,用不着再修煉了。”
言卿月扭回頭直視對方,滿眼認真,說出口的話盡是狂妄。
“成了仙又如何,成為神明才是我唯一的夙願。”
“你當真那麼想成神?”藍醉音眼裡布滿紅絲,強壓着情緒問出這句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
“不錯,不管是什麼都不能……嗯!”
言卿月一下被藍醉音掐着下巴往後仰,對方的手在顫抖,捏人的力道卻重得害怕,下巴似乎要被她捏碎,就算捏碎也不能消除她的怒氣。
藍醉音紅着眼睛,居高臨下的凝視對方,想要透過她的眼眸看清她究竟在想些什麼,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那麼無情,無情到除了修煉是不是再也容不下其他。
言卿月任由她看,眼神坦蕩,對得起天地,她唯一追求的隻有封神。
藍醉音嘴唇動了動,嗓子一度哽咽得說不出話,幾輪呼吸調整後才一字一句說到:“我不許你成為神明,隻要有我在,你就不許修煉,不許離開這裡,更不許從我的身邊消失!”
“如果你是我的敵人,我會踏過你的屍體,繼續走我自己的道。”
下巴的疼痛再深一層,似乎傳來骨頭開裂的聲音,言卿月痛得的眉頭扭在一起,面上依舊是堅韌是神情,不管藍醉音做出什麼事,她都不會放棄她的信念。
藍醉音全身氣得發抖,身上溫度升高,熱意從指尖傳到言卿月下巴,燙得要将她那一塊肌膚燒焦。
言卿月在賭,這番話要是說與别人聽,她可能會命喪于此,可這人是藍醉音,不管她們之間有什麼糾葛,不管她喜歡的是自己還是将自己當成替身,總之,她不會傷害自己,她下不去手。
下巴要被燙壞,言卿月的心涼了半分,大腦在尋找逃脫之法,如果藍醉音沒有那麼心軟,她就隻能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