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藍醉音才會叫我月兒,我跟她到底有什麼關系?”
一滴水将水中言卿月的倒影打散,接着是更多的水滴,天上下起了雨,雨水變成了紅色,與地面的鮮血沖刷着流向了各處。
言卿月就近找了處廢棄的建築躲雨,為了防止有人發現她,她躲進了最深處。
“呼,這雨下得真及時,将氣息沖走,他們就找不到我們了。”
說話的是一男子。
“他們現在忙着尋找銀月仙子的蹤迹,應該無暇顧及我們。”
現在是一名女子。
兩人用法術将身上衣物烘幹,為了避免被人發現,找了個地方就這樣摸黑躺下。
男子顯得有些興奮。
“銀月仙子出現了?這可真是件好事,她從音韻上仙那裡拿到了成神秘籍,所有人都想抓住她奪來秘籍,可她一直躲在舊仙居,有音韻上仙在那,沒有人敢抓她,現在她一出來,就是抓她最好的時機,哪怕她不承認秘籍的事,拿她做要挾,音韻上仙怎麼也得透露點秘籍的消息。”
“現在消息已經走漏,想抓她的人多得是,怎麼也不可能輪到我們。”
“萬一我們運氣好,能夠抓到她呢,一抓住她我們就讓她武功盡失,成為廢人,用點藥劑,不怕她不交代秘籍的下落,要是我們被别人發現就拿她的性命做要挾。”
“人都沒有抓到,你就想了那麼遠,快些療傷,趕緊恢複才是正事。”
男子将女子摟在懷裡,暧昧的說到:“療傷哪有這麼費勁,不過是一覺的功夫,不僅能夠療傷,還能增長功力……”
衣裳褪落在腳邊,外面的雨聲很大,還有建築阻攔,裡面的響動無人能聽見。
燥熱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出,專心的兩人完全沒有察覺周圍的動靜。
兩人相擁,直至冰錐從心髒刺出也沒有察覺到死亡已經降臨。
兩人的靈氣自動歸進言卿月的身軀,她連那兩人的樣貌都沒看,徑直走了出去。
有人要追殺她,她如今的路隻有兩條,無盡的弑殺和無盡的逃亡。
言卿月從來不會退縮,她還要弄清成神秘籍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下雨是一種信号,雨水将血污沖走,新一輪的殺怒開始,當靈氣間開始感應,所有獵人開始争奪那唯一的獵物。
仙宮早已不是記憶中的仙宮,言卿月依尋着直覺走到一處荒蕪,這裡長滿雜草,鮮花開得旺盛,是如今仙宮難尋的好景。
言卿月心底的感應越來越強,走到一處地界,蹲下身來,挑開雜草,是一塊無名墓碑。
整片荒地都是墓碑,如今這片荒地被花草掩埋,墓碑也藏于花草之下。
言卿月一陣心悸,難以言喻的恨意從心底冒出,如此的心冷,如此的心碎。
藏于最深處的記憶被撕開,七十八條無辜性命變成了七十八塊無名墓碑,隻換來他們失敗的成神之路。
言卿月痛恨仙宮,一切的根源就來自這七十八條性命。
那深處的記憶是不能觸碰的禁區,最高位的仙人獻祭了七十八條仙人的魂魄,榨幹了他們的靈氣,吸幹她們的血肉,取出他們的根骨煉成法器,隻為打開成神之路,如此血腥殘忍所獲得的力量依舊不夠,神界的大門沒有開啟。
仙人們沒有成神,而這段殘酷的經曆被人遺忘,厲害的,高位的悶在心裡将這場屠殺認定為失敗的實驗,低位的,實力不行的将這場陰影抛之腦後,甚至慶幸自己實力不足,不是被屠殺的其中一員。
言卿月輕輕靠着一塊墓碑,眼角滑過一滴淚水。
經過刺激,她的記憶開始複蘇,雖然隻有模糊的回憶,也足夠她知曉一切。
母親與族人明顯是被屠殺的一方,言卿月當時因為太少且實力不夠,被丢棄在某個角落,屠殺時連眼神都沒給她一個。
母親最後說的話是:“月兒,别報仇,你敵不過他們,娘親不希望你死。”
一道靈氣偷襲而來,打斷言卿月的回憶。
不僅是之前的男子找了過來還有其他不認識的人。
七人将言卿月包圍,但是還沒有任何動作,他們都是在忌憚對方。
那男子左右看了眼說到:“先将她廢了修為免得她逃掉,我們再決一勝負。”
這些人左右對視一眼,雖然擔心别人偷襲,但是先抓言卿月是最要緊的事,也是必須萬無一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