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着腦袋把電話夾在頸側,手上一用力,便把某個扮演屍體家夥從桌前搬到了寬大的床榻上。
“家主大人——”
五條透招呼還沒說完,太宰治便打斷了他。
“喀嚓喀嚓”
太宰治站在冰櫃旁鏟着冰塊裝袋,語氣淡淡:“我是太宰。”
“太宰大人。”五條透從善如流地改口,“請問有何吩咐?”
雖然這是五條透第一次收到太宰治大人的聯系,但是早在一周前,家主大人便對内公布了太宰治大人的存在。
家主大人還特意向他們強調了他對太宰治大人的重視,宣稱太宰治大人便是五條家的另一位家主,這在五條家的曆史上簡直聞所未聞。
即便如此,也沒有族人不識趣到要反駁家主大人的決定——畢竟,看不清局勢有所怨言的長老們,都早已與家主大人經曆過一番近距離的“親密”交流了。
五條透并不認為還有人會有膽子怠慢這位風頭正盛的太宰治大人。
“強效的退熱藥,送到悟這邊。”太宰治把冒着寒氣的冰袋搭在五條悟發燙的腦門上,吩咐道,“在斜陽等着我。”
他倒要看看悟的咒術師·寶·寶·們都在幹些什麼。
太宰治到達斜陽的時候,已經十點過後了,辦公室裡負責人站了一溜串,個個看起來倒是恭恭敬敬。
他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無視站着的人,拖着辦公室裡的椅子便坐了下來,随手翻了翻他們遞上來的任務安排表。
“兩個特級,一個還是學生任務量少也就算了,九十九由基,你們到現在都沒能讓她幹活?”太宰治漫不經心地發問。
悟現在攬的任務總量早已超過了另外兩位特級的總和,難怪會那麼忙碌,即便是六眼開始超負荷運作了也沒有停下來休息。
“回大人,她拒絕執行任務……”
意料之内的回答,太宰治冷哼道:“她拒絕你們便随着她拒絕了?該怎麼使人,難道還要我手把手教你們嗎!”
當初那幫老頭子打壓普通咒術師的手段,這幫人可沒有少看少學吧?怎的這下是一招也用不出來?太宰治可不信。
“把待遇政策改了,設立門檻,明天午時前将新文件發給悟過目,沒問題再試點實行推廣。”
“是!”
他并不擔心九十九由基會投奔詛咒師,從事非法活動。畢竟隻要她人還在祓除咒靈,那就能起到減輕五條悟壓力的作用,在哪兒都一樣。
不過……如果真的這麼看不清局勢,向往理想的話,太宰治也并不介意和她當面談談。
“警署送來的術師如何?”他轉頭看着兩位校長,問道。
京都咒術高專校長略有不滿地提出自己的見解:“他們的素質太差,無法執行任務,隻會浪費我們的資源,耽誤正統咒術師的成長。”
身為東京咒術高專校長的夜蛾正道則看着太宰治,一闆一眼地彙報:“東京咒術高專的五十名音術師目前正在晉級三級,預計有三十五人能成功晉級。”
“明日安排他們晉級,後天起我要看到他們已經開始執行任務。”太宰治說着,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在京都咒術高專的校長身上,下達判決,“你太無用了,校長。”
無用。還從未有人如此直白地将他的臉面踐踏到了地上。京都咒術高專的校長臉色瞬間變得青紅交加。
他争論道:“他們沒有這份天資!他們就不應該出現在咒術師的校園裡!”
太宰治神情恹恹,剛擡手,五條透便知趣地将上了膛的手槍遞到了他攤開的手掌上。
“砰。砰。”
子彈迅速擊穿了京都咒術高專校長的膝蓋,讓他一下子跪倒在地,血液染紅了辦公室的地毯。
“你在質疑我的決定嗎?”太宰治問。他的話音輕飄飄的,帶着些許不耐煩,卻仿佛重錘一般敲打在衆人心頭。
“你的自信可真是讓我發笑。”太宰治說着,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冰冷無比,“我并沒有動用咒力,但你卻連普通的攻擊都躲不開,甚至都站不起來。”
“你是覺得自己的價值還足夠讓我留下你嗎?”
衆人隐約間竟從少年的身上窺探到了五條家主的身影。室内一片寂靜。
“明早前把資料整理好,”太宰治斜了一眼五條透,吩咐道,“過家家的任務川也該玩夠了,就讓他去負責學校的事務吧。”
“是。”五條透眼觀鼻鼻觀心地回答。
在快刀斬亂麻地處理了一下斜陽的事務後,太宰治沒多做猶豫便撥通了伏黑甚爾的通訊。
“伏黑君,”也沒管他是否清醒着,太宰治通知道,“禅院家和加茂家的術師們也是時候該出力了。”
人手不夠?在禦三家都出面做範例的情況下,如果集咒術界大部分咒術師的人力,咒術師資源還不夠的話,那他們的水平可真該好好練練了。
咒術界可不是處處都是學校,他更沒有和五條悟一樣的耐心當個好老師。
回到家的時候,時間已經顯示到了一點半。
太宰治洗漱完,又給五條悟換了下已經完全化成了水的冰袋,有些嫌棄地鑽進了他的被窩裡。
最近天氣還沒回暖,他今晚不想要自己一個人睡。